说得冤枉!臣不服!”
女皇陛下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谁管你服不服,且莫聒噪,在一边候着就是。”
然后,也不再搭理张昌宗,转向徐彦伯道:“有劳徐卿,这一路辛苦了。”
徐彦伯连忙道:“不敢称辛苦,好在总算不负使命,在张将军的护佑之下,把庐陵王请回洛阳。”
女皇陛下这才把目光投向一直静候着的李显身上,李显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下跪倒,匍匐于地,哽咽道:“不孝子拜见母皇,时隔经年,仍能叩见天颜,儿……儿……”
颤抖着哽咽着无法成语。
女皇陛下从御座上起身,一旁的莫成安和上官婉儿立即过去搀扶,被女皇陛下甩开,大步走到李显身前,面上也有几分悲色,却不扶李显起来,而是居高临下的责问道:“受了这么多年罪,吃了这么多年苦,我儿可知罪否?”
李显痛哭道:“儿臣知罪,儿臣不孝,辜负母皇期望,儿臣有罪。”
女皇陛下“哼”了一声,眼里似乎有几丝激动之色,不过,面上还保持着淡然,道:“这么多年,希望你能长进些,是真的知罪。罢了,起来吧。”
“谢母皇。”
莫成安立即过来,搀扶李显起来。上官婉儿盈盈向前几步,行礼:“奴拜见庐陵王。”
李显脸上还有些泪痕,抬头见上官婉儿,眼里略过一丝激动之色,面上表情复杂:“上官才人免礼,经年不见,才人可还好?”
上官婉儿恭敬道:“劳王爷动问,奴一切都好。”
见礼之后,女皇陛下对徐彦伯道:“徐卿一路行来,舟车劳顿,不比六郎这等少年人,想已疲乏,且先回去休养几日。”
“喏,臣叩谢陛下隆恩。”
徐彦伯告退,张昌宗眼巴巴望着,看看女皇陛下,看看婉儿师父,居然谁都不搭理他——
卧槽!人都不在家,这俩儿女人到底生什么邪气?!完全不明白好吗!
女皇陛下对李显道:“家眷可回来了?”
李显连忙道:“回母皇,在张将军的护送之下,家眷都回来了,就是近臣仆从未曾带回来,张将军说,路途遥远,若随从多了,不好保密,便未曾带回。”
女皇陛下点点头,终于拨冗看了张昌宗一眼,道:“六郎所言甚是。既然带回来了,且现在宫里住下,婉儿……”
“奴在。”
上官婉儿应了一声,转向李显道:“王爷,奴已在宫里安排为王爷安排好住处,请王爷安心住下便是。”
“多谢才人。”
李显感激的点点头,十四年的时光,十四年的流放,再次回到宫里,让他更加的如履薄冰,谨慎小心。对上官婉儿这种天子近臣,都不敢稍有怠慢。
女皇陛下冷眼看着,面上看不出喜怒之色来,淡然道:“如今时机不到,且再委屈你一家几日,待时间至时,朕自有安排。”
李显恭敬的道:“儿臣不敢委屈,也不曾觉得委屈,能回到母皇身边,侍奉母亲,尽尽孝心,心中只有感激,哪里可能委屈。”
女皇陛下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转眼看安静如鸡一般站在一边的张昌宗,道:“这个小子,显儿也不用叫他什么将军,他是婉儿的徒弟,张行成的从孙,从小在朕跟前长大。这一路上,他照看你们一家可还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