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他什么?”
孟西平道:“他高中时从双杠上摔了下去,当时我就在旁边,事后他怪我站在一侧,觉得肯定是我不小心碰到他的缘故所以才……当然了,追究这个过程已经没有意义,结局是他摔下来了,身体受到了影响,再加上家庭的缘故,他心理上有障碍,一直都不喜欢女人,直到遇到你,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缘故还是他内心真的喜欢你,总之他对我说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有感觉过,他是非要你不可,否则他就会死,我知道他这不是威胁,现在你应该也多少明白他的个性的,他从小就很擅长用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所以我迟疑了。”
“你迟疑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一个,”我握住他的一只手,“是不是还因为他的家世?你认为自己一无所有没能力跟他比?”
“是,”孟西平点头感叹,“不过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的错其实不在我的家世,而在我的个性,我的个性太优柔不够强势为人又木纳,这是我差点失去你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淡淡道:“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自远,他本来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后来……他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我百度了一下,都说这种人其实是很难醒的,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你是不是用了你的什么独家秘方?”
孟西平的口气很自然,笑道:“是,方子是我的,和西药配合起来,用在普通人身上确实有很大的风险,但用在自远这种病例身上却有很好的疗效,本来我对用这个方子是迟疑的,但经过和导师以及几个同行商讨的结果,又综合了何家人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冒险用了,结果证明效果很好,当然了,也许只是个体的特殊性造成的,这个方子以后还需要更多的病例去验证。”
我追问道:“这么说自远的醒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导师?”
孟西平摇头道:“当然不是,不止是导师,师兄也在一侧给了不少建议呢,对了,有个小护士给出的按摩法似乎也起到了一定触动作用,这一点我也会写到论文里。”
我呼出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彻底放下了。
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才好。
这么说来,何自远根本就是在混淆视听,只为了让我对孟西平起疑心罢了。
不过,他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孟西平突然笑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些失望了?我告诉你,虽然自远的醒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目前我正在写关于我这个方子的论文,导师说年底的世界医药大会上会重点推出我这种疗法。”
我歪着脑袋朝他笑,“那,会不会得诺贝尔奖?”
“也许啊,不是完全没这可能的,”他捏捏我的鼻子,笑道:“不过三十年以后再说吧,必须要等时间的验证,”他突然发出啊呀一声,轻轻推开我 ,“只顾着说话了,你还没吃呢!估计这汤快凉了,我拿去再热热。”
“还是我去好了,”俞晓芙从卧室里面快步走出来,径自端起碗朝我眨眨眼,笑道:“你们继续聊,彻底聊开了才好,省得以后彼此老是打心理战。”
我知道刚才我们的谈话差不多都被她听到了,不觉面色一红,朝孟西平附耳低语笑道:“你刚才在卧室是不是也听到了我和俞晓芙的对话?她说她喜欢你呢。”
“小心眼,”孟西平的下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低笑道:“她说的喜欢我肯定跟你喜欢我是不一样的,否则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了,是不是?我之所以带她过来是我担心自己太笨,不会表白,怕万一我跟你坦白时你突然发作我会不知所措,到时候她在场的话会帮着打打圆场,不至于将事情搞得太僵,事情证明是我多虑了,”他说着突然伸手托住我的腰间轻轻一提,我整个人顿时就腾空了,不觉发出啊的一声轻轻呼。
孟西平马上放下我,难得地露出得逞的笑容,快速扫了厨房一眼,附耳低语道:“我喜欢的女孩子像羽毛一样的轻。”
“讨厌!吓死我了!”我假意瞪他一眼,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我知道自己很多时候也是虚荣肤浅的,高大上的人都说爱要放在心里,说出来会失去意味,可是我喜欢我爱的人清楚地告诉我他爱我。
“汤热好了,”俞晓芙端着汤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笑道:“孟医生,我看不染还没开始喝汤这脸色就比开始进门时好多了,皮肤白白水水的,孟医生真的好本事呢。”
我笑,“这是著名的孟氏心理疗法,只限对一人使用。”
“趁热喝了吧,”孟西平笑着端起碗,拿起调羹舀了一口,送到唇边吹了吹,又送到我唇边,轻声道:“来,嘴巴张开。”
我其实是很愿意他喂我的,但此时俞晓芙就在对面怔怔地看着我,这么秀恩爱未免太过刺目,我不得不将碗勺接过来,“我自己来好了。”
(怕下午放迟了审核困难,先发写完的,下午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