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言川:“……”
冷面的鼻血滴了两滴在地上,许言川和冷面都没有发现,结果第二天长公主来探病的时候瞧见了,于是指着那两滴血问向许言川:“是不是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许言川看着那两滴已经发黑的血滴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昨天那码子事,抬头时瞥见长公主眼神犀利,想来是不好撒谎糊弄,于是只得说了真话。
长公主一把提起他的耳朵可着劲的揉弄:“败家子,你可知那千年人参是娘亲废了多大力气才给你弄来的,你居然说不喝就不喝了!”
许言川扶了扶额:“不就是一根人参……”
他近日摸起下巴时觉得那处好像圆润了许多,脸都大了一圈。原本没有什么缺陷的脸好像平白被肉褪去了几分美感,一时心惊胆战。
前世时月华为什么会看上他,还不是因为他这张军没无双的脸?
月华本就不待见他了,现在他的脸大了圆了不俊了,月华岂不是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个事实让许言川很是惶恐。
所以那些汤啊药啊长肉的啊,全都见鬼去吧,能不吃就不吃,少长一两是一两,这样他才能在伤好之前瘦回原来的模样。
“哪里是一根人参的事情?”长公主怒目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昨天陈太医来是怎么说的?你那一刀差一点就捅到心脏了,那还是小事吗?你整日里只知道围着苏家丫头转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总不能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吧?”长公主想着想着又觉得来气,指着许言川的鼻子吼道:“还有,你为什么要自己捅自己一刀,你为的是什么?当时苏家小妞为什么会在那儿,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真的会不知道,我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不跟你娘实话实说,有的你交代的时候!”
许言川并没有和长公主交代自己受伤的原因,只说这一刀是他自己捅的,长公主虽然有些疑惑,但到底清楚他的性子,如果真的是旁人刺的这一刀他也不会是如此模样,儿子的事情她甚少管,只要是合其心意的,她也会尽量去满足他,但这绝不包括他的健康。
许言川是她亲手一把屎一把尿带到大的,太后很早就劝过她,孩子尽管交到乳母和下人手里也无妨,也免得她日日看着顾着那样辛苦,可是她却不信,孩子若是不由娘亲自己亲自带到大,又岂会真正亲近自己?
她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自然无心看顾许钰才,也许这也是她和许钰才和离的另一个原因。但是她从不后悔。
女人决不能依靠男人活着,若是有的选,还是与自己有血脉之亲的儿子靠谱些。
儿子长大之后的确和她很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十分孝顺,这也是她多年来最满意的一件事。直到苏月华那个小姑娘的出现。
自从二人结识之后,言川的性子就越来越难以捉摸,三日五日的就出些事情来。
她派人特意到许言川受伤的地方看了看,当时郊外太阳正烈,连路过的人都很少,更别提目睹事发经过的了。
“我的亲娘啊……”许言川一把拉住长公主的手臂让她坐下来,难得换上了一副正经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只能跟你说,我欠了她良多,即便是她将我杀了喝血吃肉都不能解恨,我欠了她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长公主犹疑地望着她,“苏月华的父王安好,兄弟嫂嫂们也都很好,你如何会欠了她?你欠了她什么?”
许言川垂眸道:“我欠了她一个人生。”
一个完满幸福的人生,一个属于她的人生。
长公主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多问了,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道:“你即便再想和她在一起,你们的婚事怕也是难成。”
许言川抬起头来冷冷一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婚事迫在眉睫,哪来的难成一说?”
“言川。”长公主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我虽不知你之前和你舅舅说过什么,让他把月华赐婚给你,但是前些天我去宫中时吴华已经给过话,说皇上未必没有退了你与明王府婚约的意思。母亲只是个公主,不能左右皇兄的决定,你若是真的想娶她,只能自己争取。”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去争取难道还要靠旁人吗?”许言川呵呵乐出声,难得听话地把长公主送来的药碗一口饮尽。
良药苦口,看来他是要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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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风凉,吴华在身后为皇上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皇上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天上:“下午时那场雨越来越大,原以为不会有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