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奇怪,吊死的人如果风干到只剩下骨头的话应该早就撒了架子,这具尸体,居然从骷髅头到脚趾的每一块骨头都还在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处散落。
尽管是大白天,看到了这幅场景还是瘆人的厉害。
我在老刘背后轻声说道:
“老刘,这应该就是张老板说的两年前上吊的刘家寡.妇吧”
老刘背对着我,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没回我话。
“老刘,要不我们把她拿下来埋了吧,她都吊这两年了,也挺惨的”
老刘站在那里还是没说话。
我有点害怕了,不是害怕这副吊着的骨架,是害怕老刘的这份安静。
“老刘,老刘你咋了,你咋不说话呢,别吓唬我”
我一边说着,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老刘一下肩膀。
老刘终于有了反应,叹了口气冷声说道:
“你再往里头地下看看”
我闻言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再次探头往里边地下一看。
“卧槽!!”吓的我差点跌了个跟头。
这耳房的地面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手!!!
风干到只剩下骨头的完整人手!!
这些人手被一节一节摆放的整整齐齐,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不敢再看,退到他身后喘着粗气说道:
“老刘,至于死了这么多人吗?这怎么一地全是人骨头,都没个下脚的地方了吧?”
老刘低声说道:
“是啊,这么点个地方这么多骨头,估计得死了百八十个了”
“谁能这么变态啊,还吧这些人的手拼出来摆的这么整齐”
老刘摇摇头转过身来往庙外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先回去吧,骨头太多了咱也没带个家把事,也不能踩着人家的尸骨进去找蛤蟆呀”
我点头赞成,捂着嘴赶紧跑出了庙门。
老刘没有停下脚步,出了庙径直往下山坡的方向走。
我追上去说道:
“怪不得村民一提到寡.妇庙都吓成这样,是他妈的吓人,有密集恐惧症的估计看一眼都得直接昏过去”
老刘冷冷说道:
“我看了一下,在最里头房角位置是有一个大柱子,估计就是郭大胆儿说的底下蛤蟆成堆的那根柱子”
我叹了口气回道:
“怪不得这小子也不敢来了,这地方哪是人待的,比我当时在殡仪馆都阴冷”
“咱回去取把锹,取个大筐把这些骨头都收了埋掉”
“嗯”我不情愿的应了一声,老刘上下嘴唇一碰,说的轻松,但这收骨头埋骨头的活儿还不都得我来干!
“老刘,你说这遍地的人手摆的整整齐齐的,是不是郭大胆儿干的?”
老刘摇了摇头。
“不像”
“那就奇怪了,谁这么变态呢?”
跟老刘又聊了几句便走下了山坡,看到我俩回来后,当时拦着的老乡又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
“咋样,去庙门口了,没进去吧?”
我怕她害怕,摆手回道:
“没进去,就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老乡看样子还要继续问,我跟老刘赶紧侧身走了过去。
人就是这样,又害怕又想知道,又贪财又爱命。
回道了春秋皮革厂,听说我们去了寡.妇庙,张老板激动的问我们情况。
待老刘简单介绍后,他若有所思的愣了神,半晌才恢复过来强颜欢笑说道:
“这都下午了,天快黑了,别太急,明天起早再去吧”
我看了老刘一眼,见他点头,便答应下来。
大鹰哥白天要照顾市里的生意,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明天还要起早去寡.妇庙抓蛤蟆,晚上的这顿饭我说什么也没跟他喝酒。
饭后,大鹰哥搂着我的肩膀往宿舍楼走,我不好意思的问道:
“大鹰哥,这宿舍楼那么大,你为啥自己住里头啊?”
大鹰哥笑着说道:
“我打呼噜啊,我睡着了那呼噜响的楼上楼下都不用睡了,被邻居投诉多少次了就索性搬这里住了,打扰你睡觉不?”
“啊,没事儿,我也打呼噜”我苦笑着应付一句。
打不打呼噜倒不是重点,我其实想让老刘搬过来陪我住,但我这三十多岁了,又碍于面子实在不好意思张嘴。
回到宿舍在大鹰哥房间跟他天南地北的聊到了晚上十来点钟,我见时候不早,便张罗回房休息了。
大鹰哥知道我早上有事也没留我,回到房间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多想,看了一会魏有志的日记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是几点钟,我恍惚间又听到了洗漱间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我困劲正浓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想着,嫂子又来了?又在洗衣服吗?
等这阵水流声消失后,紧接着传来了昨晚一样的京剧声。
二半夜的,这京剧唱的有点瘆人。
特别是,这女嗓的声音尖细持久,饶的我心烦意乱,最后实在忍不住暴躁的坐了起来。
我正想着怎么去找大鹰哥说,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唱京剧的女声这次好像不是从大鹰哥房间传来的!!
这个人,好像正在我房门口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