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鸡翅,纳兰也没什么食欲了,便一把塞到老鼠洞前,这个洞是他嘱咐那些人留下的,纳兰坐在老鼠洞前,看着一只毛绒绒的老鼠迟疑地把头探出来,先是望了望纳兰,然后看着近在咫尺鸡翅,犹豫不决。
“想吃就拿去吧。”纳兰在一边给它加油打气。
最后在老鼠地勤奋搬运下,南子湘给纳兰准备的一整盘鸡翅都进了老鼠洞。
南子湘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一只肥耗子拖着最后一块鸡翅进洞,纳兰还高兴给他们鼓掌助威,结果人家耗子大哥屁股一扭,把洞一堵,来了个翻脸不认人。
纳兰撇撇嘴,戳了戳耗子洞,小声骂:“哼,一群没良心的。”
随后他站起来,看见了一言不发的默默立在牢门外的南子湘。
“四殿下。”纳兰很不规矩地叫了声。
南子湘干干地笑笑,却是先指着空盘子:“你把鸡翅都给它们了,真是辜负我一番好意。”
“这个,”纳兰想想,笑起来:“要不然你明天再带一盘来?”
南子湘点头说好,两人沉默一会儿,纳兰才问:“这都过了大半个下午了,所以你们究竟要让我做什么呢?杀掉?还是呃……吃掉?反正总不会一直就这么关着吧?”
“这是由皇姐负责的,不过你放心,只要有谁敢伤害你,我一定出来保护你。”南子湘不过一个不受宠的殿下,他回到宫里,能叫动的宫人也就那几个,但他此刻却是信誓旦旦地给纳兰承诺,想来也算是很照顾自己了。
纳兰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自然是想问一下皇甫景的状况,但看南子湘的表情,纳兰想,问他,恐怕还不如问南子渔。
南子湘见纳兰没什么反应,自己便要转身离开。
“湘子!”纳兰叫他,叫完后自己也是一愣,忙解释:“对不起啊,四殿下,我就是不太会管我这张嘴。”
南子湘却是很高兴的模样:“你若是愿意,但叫无妨。”
纳兰忙摇摇头:“这我哪儿敢啊?四殿下,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儿。”
南子湘眼睛里的光彩暗淡下去,纳兰不问他也知道,索性自己告诉他:“我们已经把消息传给皇甫景了,就看他的态度了。”
纳兰点点头,然后给南子湘说谢谢,又加上一句:“慢走。”
南子湘扫了一眼牧铠空荡荡的牢房,然后又去看一边的纳兰,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南子湘离开大牢时,天空又飘起了雪,他便立刻问身后的宫人:“下雪天冷,你们可给纳兰公子备了厚厚的棉被。”
宫人无奈地回答:“四殿下放心吧,纳兰公子盖的被子,比你的还要暖和呢。”
人人都说这南子湘身为皇家子弟,爱一个人却爱的那么小心翼翼,真是不该。
就连后来南子渔都找到南子湘,特有自信地说:“四哥你就是太仁慈,你像我,把这药给纳兰灌下,保证他什么都听你的。不信你看牧铠,活生生的例子呢!”
南子湘摇摇头,他其实问过纳兰这个问题:“纳兰,你说我要是把五弟用在牧铠身上的东西搁在你身上。你会像牧铠离不开五弟那样离不开我吗?”
没想到纳兰却看得通透:“南子渔能成功,主要是牧铠心里对他的感觉不仅仅只有恨,反而还有其他情愫。而我,不一样。”
“你对我只有恨吗?”
纳兰摇摇头:“我对你没有恨,但就是爱不起来。”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扎心了。
第二日一大早,纳兰听见隔壁牢房打开的声音,忙八卦地凑过去:“哟,铠哥,怎么才回来?”
牧铠脸上的红还未退散,纳兰这么一问,他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不慎,睡着了……对了,那些人没对纳兰公子怎么样吧?”
纳兰晃晃手指,笑:“别想转移话题,啧啧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人高马大的牧铠也会睡过头去。”
牧铠自然不好意思说,只红着脸背过了身。纳兰站在他的后面,笑声清脆悦耳,没心没肺。
纳兰笑得太开心,所以都不知道一声盛装出现在大牢内的南子清,是什么时候到的。
“哟,稀客稀客。”纳兰笑起来,在牢房里冲南子清不正经得行礼:“什么妖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啊?”
纳兰啊,你不都说了嘛,妖风,“歘歘”的妖风。
南子清也不含蓄,直接让身后的人端来笔墨纸砚,笑得虚假:“我来是想劳烦纳兰公子替我写一封劝降信给皇甫景。”
纳兰“呵呵”地笑两下,然后很是坚决地摇摇头:“你想得美,我才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