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遭到其他人的质疑:“自从艳罗姑娘失踪以来,这翠烟楼哪里还有之前大的名气?”
那人听了却是不恼,只是轻蔑地笑笑:“总之,瘦死的骆驼,它比马大啊!”
“你说什么!”有人拍桌而起。
关晟焱立刻看过去,原本气势汹汹的拍桌人立刻就沉默,堪堪地坐下,他这才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俩是打算让我们看歌舞呢?还是听你们磨嘴皮子?”
“不敢不敢。”两人连忙道歉,其中一个人拍了拍手掌,十几个身穿白底绣红梅花纹裙装的女子鱼贯而入。
“翠烟楼给关将军祝寿。”为首的女子巧笑倩兮,随着古筝一响,十几个女子开始转动起来。
大大的裙摆展开,十几条白裙并在一起,但真是像一片雪地上开满了红艳艳的梅。
舞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为首的女子一般在酒会结束后有资格被送去主卧侍寝,所以那个女子跳得更是活泼显眼。
意外是在最后跪拜时发生的,女子带着大家跪拜祝寿,就在弯腰时,她身后的女子很快地撞上来,于是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关晟焱放下酒杯,去看台上那犯事的女子,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下面是隐藏不了的狡黠与得意:“奴婢不是故意的。”
关晟焱看得出来她的小心机,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觉得可爱,但是偏偏这关晟焱就是看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摆弄小聪明。
他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脸,随后又沉稳坐下,他指了指她:“你过来,给我倒酒。”
女子一拜,小心翼翼地过来,却是有些生疏地拿起酒壶,慢慢的给关晟焱满上。
“你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关晟焱浅笑。
女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奴婢手拙,让将军笑话了。”
关晟焱一口饮尽杯中酒,仔细看着女子,女子适时地抖了抖肩膀,松垮的衣领露出一片春光,关晟焱将她的衣服提起,说:“你不必如此,可知我的年龄已经可以是你的父亲?”
女子脸色一变,声音却是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奴婢的父亲已经被一群畜生给杀死了,我如此,不过是想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真是可怜。”关晟焱取下她手里的酒壶,宾客们还开心地推杯换盏,如此,便把女子的悲伤衬托地更加楚楚可怜:“我可以收留你。”
“奴婢叩谢将军。”女子凄婉地低头。
关晟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不必自称奴婢,我记得你,你是纳兰的好友,似乎唤作,白芜?”
女子一怔,抬起头来,对上关晟焱老谋深算的眼:“将军……”
“你是琅云村的人,而你应该也知道了,你说的,杀了你父亲的那群畜生,带头的就是我。”关晟焱笑,眼中的寒意却是逐渐加深:“所以呢?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白芜干笑两下,似是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宾客们还在欢笑,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关晟焱淡淡的笑着,白芜沉默一会儿,抬头便是梨花带雨:“将军为何要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啊!”
关晟焱叹口气:“只能怪你们生错了地方,天意如此。”
“天意如此?”白芜红着眼默念这几句,随后突然抽出怀里淬了剧毒的匕首:“那天意可曾告诉你,今日你将命丧于此!”
……
纳兰从马车上跳下来,往将军府冲。
看门的时候看见是纳兰,都笑着欢迎:“纳兰公子来的好晚,宴会都开始了好一会儿了呢!”
纳兰点点头,快步往里面跑去。
刚到宴会大厅口,却见很多人都退到了门口,他随手抓住了一个人,颤抖着声音:“怎么了?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见是纳兰,便恭敬地回答:“有一个刺客扮做舞女来刺杀关将军呢!”
“然后呢?”纳兰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早该猜到的,他的啊呜怎么会是轻松就能安静下来的人?她向来咋呼惯了,谁能劝得住她?
那人很是骄傲地说:“没想到啊,关将军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三个回合就把那刺客给擒住了。那匕首也刺进了刺客的胸膛,怕是活不了了。”
纳兰脑中轰然一响,阿芜……
白芜嘴角流出鲜血来,她倒在地上,看着关晟焱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我很欣赏你,像你这样的女子,不多。”关晟焱悠闲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可以你的匕首上有毒,眼下我也救不了你。”
“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白芜凄惨一笑:“我今日既然不能手刃仇人,但毕竟是报仇而死,下了地狱,我也不愧于我的爹爹和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