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这个时候拒不接见,倒显得心虚。
“此事因本王而起,本王已经在和柳相商议清查制造谣言之人,到时候自会还沈家与夫人一个公道,沈大人还请稍安勿躁。”不等沈临寒开口,褚云舒先行解释到。
“下官今日前来,只是想请三弟妹帮个忙,”没有惊讶,也没有质问,沈临寒俯身朝夏初瑶作了个礼,“不管传言真假,我希望三弟妹在临安回来之前,尽快离开故洗城。”
“我并非晋国奸细,也从未做过对沈家不利之事,若是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太过心虚?”他这般直截了当,倒是让夏初瑶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蹙眉。
“我不管你身份如何,也不管你与临安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你若不想让临安追悔终生,便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踏入镇国公府,不要再出现在沈家人面前。”沈临寒叹了一口气,并不想与她多辩。
今日这消息传进镇国公府,听得传言的老夫人急怒之下昏厥过去,如今虽然醒来,却是一病不起。
这段时间来,沈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失去两个孩子已经让老夫人揪心,沈临安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若是他们再因着这件事情回府一闹,病重的老夫人怕是经受不起。
“我不会离开故洗城,至少,在临安回来之前不会。不过我可以答应二哥,不会回府闹事,不会惊扰老夫人,也不会让临安冲动行事。”沈临寒这般说,夏初瑶便也多少明白过来他所指何事。
她还只是夏棠的时候老夫人便不喜欢她,觉得她嫁入国公府是有所图谋,现在若是沈临安为了她大闹国公府,只怕真能把老夫人气个半死。
“弟妹能如此明理,我便暂且先信了弟妹所言,”沈临寒点了点头,转头去看一旁的褚云舒和柳相,“既然三殿下说此事是有人故意造谣,还请殿下和柳相早日平息此事,还弟妹和沈家清白。”
因着沈老夫人的病情,沈临寒并未多留。
“制造流言之人,看似是说三殿下与晋国私通,实则是在针对夫人。”等得沈临寒离去,柳元衡才幽幽地说,“夫人刚与陛下坦言了身份,若是沈家与夏家非要就此事寻个说法,陛下思量之下,只怕最后会坐实夫人奸细之说,到时候夫人才真是有口难辨。”
“柳相这般说,我倒是觉得,散播此谣言的,并非靖安王,而是另有其人了。”想想便觉柳元衡分析得对,夏初瑶叹了口气,“若真是晋王要拿我的身份铺路,那么除却散布谣言之外,应该很快会有后招。”
沈家本就主战,单凭晋国奸细这一说,沈朔便不会容忍,势必追查到底。沈朔若是追究,她向褚云天征自曝身份的事情就会成为一步死棋。
“晋王想用夫人的身份将夫人将死,想要脱困,夫人须得比他更快一步才行。”穆玄青走这一步,无非是要沈家与夏初瑶彻底决裂,若非今日沈临寒先一步来劝,以沈临安的个性,到时候国公府势必又是一场大乱。万一真气死了沈老夫人,不止是沈朔,沈氏一族只怕都会对夏初瑶和晋国恨之入骨。
“更快一步?”
“夫人既然在陛下面前咬死了沈临安并不知情,不如先如沈临寒所言,离开故洗城,回晋国去。这样既避免了夫人与沈家的冲突,又脱离了晋王的控制。等得此间风波平息,再回来也不迟。”柳元衡缓声建议,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也是让她彻底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
“回晋国?”夏初瑶皱眉,有些晃神。
“威远侯府来接夫人的人三日前已经入齐,今早陛下接到密奏,已经应允了让夫人离开大齐。”一直不曾言语的褚云舒开口,这件事情,早朝后褚云天征便与他说起,今日他本也是在权衡此事,如今看来,夏初瑶的确是越快离开越好,他甚至有些感激这封奏报来得快,赶在了出事之前。
“我是非走不可了?”叹了口气,夏初瑶也只能认命。她早知经此一事,她的身份藏不了多久,却也从未想过,会让沈家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得知。
她曾以为即便是穆玄青拿她的身份做筹码,也不会真做到这般玉石俱焚的程度,毕竟,不管她做什么,在推翻穆绝这一件事情上,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穆玄青今日之举,于他于晋国并无半分好处,只是为了毁了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