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过身后,我就收了笑。
这个男人,四年前把我推进了那场地狱。
让我亲眼目睹了穷尽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血腥场面。
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呢。
我知道,他不是罪魁祸首。
我更知道,金余也不是。
可,每个人都背着血债。
欠了向九的血债。
回病房的路上,我走得又慢又稳,身后的萧墨白目光凉凉。
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
所以,我头也不回,走得潇洒。
刚准备进病房,就听到霍丁的声音,隔着距离听得不甚清楚。
我悄悄往回走了几步,伸出头看了眼。
“.....别犯第二次错了。”霍丁冷着脸,“你这四年被打发到榕市,还不够你检讨吗!”
萧墨白愤愤地摘下眼镜,“那个女人不值!都他妈结婚了!二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来真的!”霍丁一把扯住萧墨白的领子,“他的事我们都别管了。”
“老大鬼迷心窍,司家的药都对他没有用....老大因为那个女人,受了多少伤了,七年前,如果不是她....我真恨不得弄死她....”
“那个女人,你动不得,你要是动了,死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老大...”
.....
回到病房时,小护士已经帮许山换了点滴。
许山还在熟睡。
许小多也睡得香甜。
许山即便醉酒不醒,可那只手臂还是下意识地圈在许小多的小肚子上。
这三年半间,他们一大一小经常窝在一起睡。
相处时间,算起来,比我这个亲妈还要久。
许山表面上对许小多实行放养,实际上,比我还要溺爱他。
许小多一岁时,但凡眼睛扫过去停留一秒的东西,许山都会买来放到婴儿房。
许山是只精打细算的狐狸。
不论做什么,投资也好,生活也好,都会计算每一笔开销,包括后期所得到的回报。
但在许小多身上,他只付出,不计任何回报。
我永远忘不掉许小多出生那天,他颤着手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亲吻孩子的额头说。
“宝贝,欢迎你。”
后半夜,许山醒了,迷糊着眼睛喊口渴。
我起来给他倒了水喝,他躺下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把许小多抱出来透透气,顺便带他去洗手间上厕所。
他睡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直腻歪在我怀里,我小声地哄着他,“你都快四岁了,如果尿在医院的床单上,会被护士姐姐笑死的。”
许小多哼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我等了好几分钟,没等到许小多,却是等来了那个男人。
金余穿着新的黑金色衬衫,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如果不是脑袋上缠着绷带,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伤患。
廊灯下,他的面色有几分苍白,嘴唇干涩。
却不掩他周身逼仄的气场,那双沉沉的眸扫过来,目光笔直,有如实质般能看进人心底。
他静静站在那,不往前,也不退后。
只站在那,隔着距离,盯着我。
许小多从洗手间出来,眯着眼睛撞到我的腿,然后就瘫在我脚下。
我轻轻抱着他往病房里走。
一步。
两步。
男人没有动。
我进了病房,然后关上门,胸口的心跳擂鼓般震震。
我把许小多放在病床上,自己躺在另一张病床上,闭着眼睛想睡一会,可闭上眼就是那个男人眉眼戾气地低吼着“我只知道你差点死在我面前!”时的画面。
那样骇人的眸色。
我却每每想起,泪腺就忍不住要崩溃。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依然毫无困意。
直觉那个男人还在外面站着。
我就悄悄下了床。
打开病房门时,走廊下空无一人。
我自嘲一笑。
正准备关上病房门,就听到洗手间方向传来剧烈地咳嗽声。
我快步移过去,就看到金余从水池里抬起脸。
水珠从他的头发往下一路滑到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嘴唇,性/感的喉/结。
他盯着镜子里的我,弯唇一笑。
什么语言都没有。
他猛地回身把我甩到洗手台前,并着我的两只手臂,气势汹汹地吻了下来。
洗手台前的灯炽亮,我眯着眼睛推拒着。
“金余...停...下...”声音像猫叫一样。
我咬/住/唇,羞/耻地蜷/缩起来。
身体腾空。
金余抱着我踢开男厕的隔间,再次把我抵/在隔门上。
牛仔裤被粗和谐暴/地扯开。
他近乎粗/鲁地把手/指/伸到最/里/面,微/喘/着/气在我耳边低/喃,“承认吧,夏秋,你一直没有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