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老天的意思。
一分一秒。
他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给自己降温。
让自己保持冷静,才没有横冲直撞地闯进病房——把女人抢出来。
事实证明,老天并没有亏待他。
女人偷偷摸摸从病房跑出来,金余想笑,却不小心咳出来,女人立马焦急地冲过来。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如饥似渴的吻。
通了电的触碰。
每一寸轻抚都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我父亲从小教导我,不要沉迷任何东西。”
“他教会我一件事。”
“得不到,就毁掉。”
“可是夏秋,对你,我舍不得...”
想念了四年,终于如愿以偿地重新拥有。
....
第二天天刚亮,刘备就敲门送进来那个孩子。
孩子见到他也不正眼瞧,只踮着脚打量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小脸上很纠结,大概想叫醒女人又犹豫不决。
最后,站在床前,防贼一样地目光瞪着他。
那个孩子不喜欢他。
对比他这个亲生父亲,孩子更喜欢那位代班父亲许山。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亦或者其他缘故,女人醒来之后就变了脸,穿衣服说要回家。
金余沸腾了一夜的心脏归于冷寂。
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面,冻得四肢百骸都透心凉。
“我以为,昨晚上,你是重新选择了我。”
女人低笑着,声音带着股理所应当的架势,“不好意思,我不会抛弃他们。”
金余有些恼火,好在被他生生压制住,“你昨晚什么意思?”
只要这个女人点头,他就可以让一切回归正常。
他和女人,和孩子,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
可女人却是变了张脸一样,“你不就是想打个炮吗?”
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些话来刺激他。
非逼他生气。
非要惹怒他。
“你以为我不敢动许山是不是?”
他只是吓吓女人而已,却不想,听到女人冷笑着低吼,“你有本事就像杀了向九那样杀了许山!”
不谈他有没有杀了向九。
单单就算他杀了向九,为的也只是保全眼前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再次提醒了他,四年前,曾为了护住别的男人拿命去抵。
他金余又是为了什么,坚持了这么久呢。
他一直知道,向九总默默守护着那个女人。
是以,女人在包厢遇险时,他迟迟没动,眼睁睁看着向九冲了进去。
那个女人该满意的吧。
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可为什么,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还能喊出他的名字呢。
这又算什么呢,夏秋。
她对向九的碰触很是排斥。
“你不要碰我...你不能...”
金余自然而然地跟上去,向九瞥眼看到他,声音似是无奈又似叹息,“告诉我谁可以,我让他来。”
女人微张着唇,哑了半刻才开始喊出他的名字,一声声,是他梦里曾梦见的场景。
“金余,你叫金余来...金余....”
金余低声笑了,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单纯无害。
“这是你说的。”
是你招惹的我,夏秋。
.....
女人昏睡了三天,大概是他太“勤奋”的缘故。
担心女人身体出事,把女人带到了榕市司北的家。
吃了药的女人睡了半天才终于清醒,看到他就问,“昨晚是你?”
女人很紧张这个问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联想到女人被下药时胡乱喊着他的名字,金余心情颇好地告诉她,“你已经睡了三个晚上了,昨晚没碰你。”
女人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她这个样儿,金余只想把她重新压在身下,再好好“勤奋”一番。
对方月琳是下了狠手处理,虽然是交给底下的人处理,但金余已经给了提示,“不用手软。”带女人回去时,正好和榕市方家的人打了声招呼,免得又被方月琳躲了过去。
金余并不知道,自己一句“不用手软”让方月琳直接没了命。
女人坐在车上要打电话,金余就连了线。
帮女人连上了四年前断掉的线。
这个女人生命里最重要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她妈,另一个是沈三千。
前一个去世,后一个消失。
这个女人背了太多包袱,金余想帮她分担,却偏偏无从下手,这个女人似乎从懂事起,就承受了太多。
是命吧。
大概是命吧。
所以,她总说不可能。
不可能爱上他。
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