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忧如焚。
孟云儿作为当事人却是不急不慌,她抿唇浅笑说:“瞧姐姐担心的,你放心吧,云儿既然想着装病,就不会叫旁人发觉。再说了,这两日我本就面色不好,说是病了,还有人怀疑不成?你瞧宜春宫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巴望着侍寝?旁人也不会怀疑我是故意装病躲避侍寝的,只会以为我要么幸运,要么倒霉,碰巧在陛下想要召我侍寝时病了。”她一会儿君王一会儿陛下的,讽刺异常。
“可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可怎生是好?病没病,医者一诊脉就能瞧出真假来啊。”内心只以为是孟云儿年纪小,想的太天真,不够全面妥当。
杨萍儿面上忧色不止,顾不得去说她不敬君主。
孟云儿弯眉巧笑说:“云儿原也没想能躲多久,晚一点是一点,再不济,下次再受召侍奉君王,我便欣然赴约便是。这宫里那么多女人,便是轮番着来,也得再十天半个月才轮得到我吧。”
杨萍儿忧心忡忡,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连她自己的这条命都是孟云儿施计保下的,她身微言轻,一点能耐都无,即便再担忧孟云儿也是无用,只能如孟云儿所说的那般,走一步看一步。
杨萍儿的担忧显然是太过谨慎了,孟云儿行事谨慎,她除了给杨萍儿打水擦洗身子很少出门。旁人就算碰巧看见她了,也只会瞧着孟云儿脸色似是不好,一副病容。再一想她婉拒侍寝的事,嘲笑她时运不济还来不及,哪还会有那闲情雅致去猜想她是不是装病呢?
所以,孟云儿装病这一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除了她和孟云儿本人,没人知道真相。
不过,还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孟云儿的装病没能躲多久。
事实上,也就第二日,宫人就再一次来召她了。
还很巧的,还是昨儿个的那个宫人。
而这次,孟云儿没能隔着房门轻巧的就把人家打发了,这宫人硬是要进房来看看她,其实就是想看她是不是病了,又病得如何。
孟云儿顶着一张病容咳嗽着打开了门,那人瞧着孟云儿穿亵衣披着衣裳刚从床上起身看门的样子,再看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咳嗽不止标准的着凉病情,便想陛下也实在太多此一举了。
这孟姑娘一看就是病着呢,怎么还要他一定要看她是不是病了呢。
孟云儿勉力笑着和他交谈了几句,那宫人也不好意思多打搅她,便让她好好休息,还安慰她说日后还有的是侍寝的机会。
这宫人还满心以为孟云儿为错过侍寝难过着呢,他也是看惯了这等现象。
虽说秦烨性情暴戾,嗜好杀戮血腥之事,就连在情|事上也不能避免,总是折磨的那些女子奄奄一息,可架不住人家身份地位好啊。
他身为皇帝,暴戾又如何,就算他丑陋不堪也有得是人上赶着献身侍奉,更何况秦烨还生得一副刚毅得好容貌。
那些女子一见秦烨就是倾心,虽是隐隐有些惧怕他的残暴,可是总抱着奢想接近他,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会叫秦烨另眼相待。而有些呢,则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家族昌盛,不得已只能以身饲虎般的奉献自己,想方设法的勾引秦烨宠爱自己。
这种现象,在这宫廷里还真是层出不穷,所以就连这些宫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熟知秦烨的残暴无情,因此是时刻心怀畏惧,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可是旁人却不一定,在别人眼中,秦烨不仅是残暴无情,更是天下之主,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就这,就能抵了各种残暴,各种无情冷酷了。
于是,这个宫人就以为着孟云儿也是被表象迷惑的一名女子,还内心抱着百般怜悯呢。
灵慧如孟云儿,自是能看得出这宫人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心思,她心下一笑置之。
其实他猜得也不错,她的确是想侍寝,不过,这寝怎么侍,就不是别人能轻易想象的了。
送走他,合上门后转身,她那一副不停咳嗽着的病象立马就消散了。
“看样子君主对你还真是上心了。”
杨萍儿皱着眉说,语气说不出的异样。
即便她告病了还接连两日都来请,也不知是福是祸。
杨萍儿此时已经将侍寝和她那一夜遭受的境况联系在一处了,提到侍寝想起的不会是那些暧昧羞涩,而是痛苦和羞辱,污秽肮脏。
孟云儿眨了眨眼,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正暗暗观察她的杨萍儿瞧见了她这幅表现,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这不重要啦,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知今夜,会是哪个倒霉鬼侍寝?”
孟云儿兴致盎然的猜想着诸如此类的人选,无论是谁,今夜定不会好过啰!
平阳殿里,被她再一次拒绝的秦烨面色黑沉,隔着纱帐看着一如既往的宫人凌虐美人的戏码,枯燥无味,心中一片厌烦。
她怎么会病这么久?!
这几日魂牵梦萦都是那个大胆的女人,身边却是些味如嚼蜡,千篇一律的女人,生杀予夺如秦烨都有些觉得耐性将尽了。
该死的,他快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