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打扰。这才拖到今日。”
婵儿歪头,怎么想他都不会是为单纯的为了一幅画而来,虽然她画的那幅画确实很艺术,但却不适合送给他,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那么他求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司徒轩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身边的公公小李子,小李子又转交给如清,最后传到了婵儿的手上,婵儿打开一看,只一行字:
落落于天山镜池水沄沄,寞寞在幽冥黄泉路漫漫,千日等待终可逢乎?
婵儿捧着这张纸,婵儿脸色渐渐的苍白,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一行字,婵儿一直都知道司徒轩对她的感情,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对她的想法非但没有熄,似乎变本加厉了。
轩王爷,我是你够不到的彼岸,我是你够不到的彼岸啊…
“如清,给我准备笔墨。”
如清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准备好了,婵儿开始作画,画了几笔,突然烦躁的将画撤掉,揉成一团,扔到身后。然后继续画…
如清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纸张,这每一张纸可都是限量制作的呢!
婵儿重复着画、撤、揉、仍的动作。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有窗外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窗棱和门扉,发出滴答滴答的敲打声,
而屋内,每个人都沉默着,他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饱含了贪婪与不舍。
而她则是认真的作画,认真的放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
司徒晔看着厅内的两人,他知道婵儿和他不会有任何的牵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偷偷的跟来看,然后听到司徒晔和婵儿的对话,又看到婵儿看过司徒轩给她的纸张之后,二话不说就让如清替她准备笔墨的时候,司徒晔的心中酸涩无比。
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同为男人,他知道,司徒轩喜欢她!而且他的喜欢,绝对不会亚于自己。
所以他吃醋了!
婵儿,为什么,他给你写了什么?为什么你二话不说就为他画了呢?
司徒晔想到当初他看到婵儿在给政王作的画之后,曾经多少次让婵儿送他一幅,她都不肯,可如今,她竟然再次执笔,却不是为了自己。
收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他冷眼的看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婵儿终于画好了,这是她学画画出师之后,画的最小,却是用时最长的一幅。
她在画的左侧提了一行字:孟婆汤,碗空时,心静如水,心沉如石,脉脉花香的缠绵抵不过苦涩寡汤的忘却。
“王爷请过目。”
司徒轩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怔住了,这幅画…不,应该是说是四幅画组合而成的画。
第一幅是有叶无花的花枝,第二幅是有花无叶,第三幅是两人在桥的一侧,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而旁边站了一个端着碗的老妇人。第四幅是两人已经过桥了,碗中已无汤汁,此时两人是背道而驰,从不曾回头,而且都是一脸笑容,放佛涅槃重生。
而旁边的这行字,也很好的解释了这画的意思。
“脉脉花香的缠绵抵不过苦涩寡汤的忘却,当真是精辟。”
司徒轩说完朝婵儿轻轻点头,然后将画小心的收好,带着小李子就离开了。
贺子希看着司徒轩临走时那受伤的表情,心中一痛,看着妹妹没有注意自己,于是悄悄的尾随着司徒轩一起出去了。
“婵妃,你这样做,会不会让王爷…”
“我就是为了他,有些事该断就得断,若轩王爷一直这样挂心,那才真的会成为我和阿晔的阻碍。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说的不就是这样吗?轩王爷对我…我已经嫁给阿晔,于他来讲,我就是在彼岸,而他则在此岸,此岸和彼岸注定是瑶瑶相望,既然如此我干嘛还不让他看清事实?”
司徒晔一听,苦笑了一笑,转身离开。
“婵妃你的意思是…?”
“如清,你别瞎想,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在他的彼岸过的很好,而他在他的此岸受尽折磨,到头来也许还会把这份折磨算到阿晔的头上,我何必给阿晔找麻烦?”
停顿了一下,看着满地的纸团:“更何况,若说遥遥相望,那只有他在望,我则是一直在我的…我的他身边。其实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他,他曾经说过,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