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杂志与别扭之感。
东方玄并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峥嵘的身上。
“楚南殿下又何必客气,本王并非是为了你而出面,更不劳楚南殿下感激。”他不冷不热地说道,“只是殿下须知,这里不是郑国,想要生存下来,不仅要有放下皇子架子的觉悟,还要有决断,有勇气,以及随时准备着受伤甚至丢掉性命的准备。”
东方玄的话让楚南微微地怔了怔,更让峥嵘的身形一震。
她错愕地看着东方玄,而东方玄却只是朝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举步离开。
“想要生存下来,不仅要有放下皇子架子的觉悟,还要有决断,有勇气,以及随时准备着受伤甚至丢掉性命的准备。”
这个魔鬼,他是在关心众人的安然吗?
戌时。承泽殿。
对于容笃笃而言,这承泽殿未免显得有些过于空旷了,虽然殿内四处都挂着明黄的帷幔,半人多高的金质烛台上跳跃着明亮的烛火,还有精巧的宫灯悬挂在殿内的四角,洒下一地的暧昧昏黄。但这一切都不能减少这若大的宫殿所带来的空旷与孤寂。
龙床是巨大的,铺着明黄的锦被,浓浓的龙涎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纤细秀美的影子映在地上,静静地低垂着头。
一切都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容笃笃的心里,却有如海水般翻腾,脑海里好像突然闪过许多画面,像是急速晃动的影子,让她眼花缭乱,想要看个清楚,却发现哪个也来不及捕捉。
偏这空旷寂寥的宫殿,安静得可怕,许多个无法隐藏的情感,竟一一在此寂静中滋生蔓延。
容笃笃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去。
她很紧张,却也有些侥幸。要知道,如若不是林薇儿贪嘴,将那盘白玉糕吃下了大半,恐怕她也不会腹痛不己,自己也不会得以有幸领舞,被宣远帝临幸。
容笃笃的家族地位低微,尽管父亲在蜀国为官,却一直官运不济,没能飞黄腾达。而蜀国的国君,后宫极为简单,想要以父凭女贵的法子升官,这种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
如今,郑国勒令蜀国晋献十名少女,容家的人立刻知道,机会来了。
如此,容父才会逼迫容笃笃前来郑国,找到机会侍奉宣远帝。
只要能够在郑国的皇宫赢得一席之地,那么容家的荣华富贵,便是指日可待。
容笃笃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一颗心有如小兔怦怦直跳。
她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在她跳舞之前,满公公就曾不厌其烦地给容笃笃讲了许多遍今儿自己要做的事情,听得容笃笃面红耳赤,他还说个不住。好不容易时辰到了,该上场了,满公公这才略略地住了口。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容笃笃知道,她很快便要照着满公公所要求她的步骤去做了……
外面突然起了阵阵的喧嚣。“皇上驾到!”尖细高昂的嗓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东方宇英魁梧的身子慢慢地晃动着映入了容笃笃的眼帘。容笃笃急忙迎上去,跪倒在地,低垂着眼帘娇声唤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宇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纤细妩媚的小人儿。由于低着头,便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裸‘’露在外面的半截洁白如玉的酥胸,在烛火的照映下,有一种耀目的美感。
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径自越过容笃笃,坐到在巨大的床塌之上。
那个瘦高的太监低眉顺眼的执手立在殿旁,几个执事宫女亦站在那太监的身后。
东方宇英恹恹地摆了摆手。
一行人便深行一礼,恭身而退。
容笃笃依旧跪在地上。
“你叫什么?”东方宇英的声音低沉,亦好像是没有睡醒似的。
“禀皇上,民女叫容笃笃。”
“容笃笃……”东方宇英沉吟着,“嗯,好名字。”
说着,冲容笃笃招了招手,笑道:“起来罢,仔细跪累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这便是在暗示了。
容笃笃慢慢站起身来,抬起头,有如晨曦般明亮又如清泉般清透的眼眸,带着星星点点魅惑的笑意,看着东方宇英。
“你这小丫头,倒特别。”东方宇英含笑看着容笃笃,说道,“你那舞蹈是怎么跳的?朕就是想知道,你这丫头的胳膊和腰,是面粉揉成的?怎么会那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