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可以。
她只是纯粹不喜欢江琉莹,仅此而已。
用完晚饭之后,白非夜便不见了踪影,他甩开紫衣和红绫,悄悄到市集上去,买了些消肿的药膏。
酉时,当白非夜拿着药膏摸进陆静语的房里时,她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多时。
白非夜开窗关窗时并没有刻意的放轻动作,如果她在正常睡眠的情况下,是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然而现在的她却还是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又深沉,显然是因这一两日太过辛苦,而进入了深度睡眠。
陆静语小脸尖尖的隐在被子里,满脸倦容,就算是在睡觉,双眉仍是微皱着。
白非夜看着这样安静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他其实一早就打听过,无双城中新晋的弟子里来了一貌美的女子,她虽然长得比他认识的江琉莹还要漂亮,但是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管江琉莹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她这些年来,眼底里的那一份疏离淡漠和隐忍的坚强。
还有她看沈书寒的眼神,那几乎让他嫉妒得发狂。
他也早已查清楚,沈书寒早年被沈无月收养前,姓陆。江琉莹在临死前都不忘要自己捎去口信的那个人,恰好也姓陆。
他不知道江琉莹跟沈书寒是什么关系,但是当他见到她从他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出来的时候,那一刻的怒火几乎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恨她的不自爱。
恨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
直到看到那朵像梅花似的处子血之前,他都仍在生气,并且到现在也毫无悔意。
他对他昨晚所做的一切,一点都不后悔。
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任何地方比不上沈书寒。
除了出身。
沈书寒是正教首徒,而自己是魔教教主。
他有着光明的前途,以及江湖人人称颂的大侠称号。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江琉莹想要的一切,沈书寒能给她的,自己都能百倍的给她。
江湖虚名有用吗?
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竟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从自己身边逃走,真是可笑……
白非夜手握着膏药,内心纠结不已,最终,他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没骨气地替她捋了捋被子。
这时,白非夜突然发现陆静语居然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她的外衣上甚至还带着马蹄溅起的尘泥。
“这个小脏猫……”白非夜内心哂笑,随即轻手轻脚的掀开了被子,替她脱去了外衣。
外衣落下,只剩下里衣,衣襟在他的摆弄之下,竟然大氅开来,露出她洁白莹润的肌肤,以及胸前的沟壑。
白非夜咽了口口水,轻声一咳,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摸,却又在碰到她的那一刻缩了回来。
这时候再欺负她,就有点禽兽不如了?
就在白非夜强忍欲/火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缓慢地脚步声。
此人脚步又轻又稳,显然功力不俗,但是很可惜,白非夜仍是技高一筹,故而在那人推门之前,便先他一步飞身到了门口。
白非夜刚一打开门,便见沈书寒站在门口。
他的手里也拿着一罐药膏,与自己买的一模一样。
“你……”
“你……”
二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嘘,静语已经睡下了,有事我们去外头说。”白非夜不疾不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将他请了出去。
二人一路走到了院子里,白非夜才笑问道:“沈少侠这是……”
“听说静语师妹病了,来给她送点药,白公子……你认识静语师妹?”
白非夜摇了摇头,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听说她病了,所以特来瞧瞧。”
沈书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既然静语师妹已经睡下,那我明日再来看她。”沈书寒颔首一笑,他的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妥或者不快,带着药膏十分绅士的离开了。
白非夜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莫测,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阴冷与好奇。
沈书寒如果真的把江琉莹当成师妹,那他的反应不会是这样。
白非夜沉思了片刻,决定改天到沈灵珊的房里去看看。
看看他对陌生男子半夜爬进自己未婚妻的房里时,是不是也能做到这样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