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张亚民一直叨叨个不停。
“弟妹,家里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被褥是今年刚弹好的棉花做的,土暖气也烧好了,现在屋里十七八度,可暖和了!”
李淑芬笑着答谢:“让大哥费心了。”
张睿家的房子是四年前盖好的,一栋二层小楼房,当初花了一番心思装修,加上院子单层面积也在350平方,在村里算是比较上档次的院子,后来随着张亚军工程做大赚钱,在县里买了房子后,这处院子一直空闲着。
除了过年过节外,张睿一家很少回来居住,于是委托大伯抽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一家人客气啥啊。”张亚民咧嘴笑着,“对了,弟妹,你们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多住几天吧。”
李淑芬说:“看情况吧,亚军刚接了个新工地,正月初五得回去做准备工作。”
“哦,哦。”张亚民点点头,然后对张睿说:“小睿又长高又帅气了,我记着是上高三吧,成绩咋样,能考个清华北大不?”
张睿翻翻白眼,心不在焉的说:“清华北大有难度,一本什么的应该没有什么压力。”
张亚民心道你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谁不知道你成绩烂的一塌糊涂,还一本没压力,到时候花钱上个技校就不错了,不过脸上仍然挂着笑容说:“还是小睿有志气,咱们张家年轻人里就你学问最高了,好好努力考个好学校。”
张睿撇撇嘴没应声,对于大伯一家,或者说对于老家这帮亲戚们,他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于厌烦。
这种反感不是没来由的,而是发在内心深处,更源自前世大伯一家的所作所为。
前世家里出事,父亲被请进局子调查,老家这帮亲戚没有一个出面帮忙的,哪怕问候一句都没有,一个个躲在老家,生怕找他们借钱,后来老妈心脏病入院,张亚民才假惺惺的送来了五万块钱,当时把张睿感动的不轻。
可谁想到父母相继离世仅半年不到,2004年春节一过,大伯就带着家里一帮人来要账,张睿那时刚跟着刘洪亮学瓦工,浑身没有半毛钱,还欠下几百万的债,上哪淘换钱去,于是大伯等人就逼着张睿将家里的二层小楼和十亩地过户。
那时候张睿还是个孩子,孤立无助的可怜,张亚民这个亲大伯不出手帮一把也就算了,还带着家里人一步步将他逼上绝路。事后不久立刻传出平陵镇几个村子被征地的消息,一亩地赔偿一千五,老宅子按同等面积补偿……
大伯一家这份大恩大德,张睿一辈子都记着呢!!!
今年回来过年,张睿要处理的家务事就是指的这一件。
两辆车刚停在门口,就见从院子里跑出来五六个亲戚,一个个过来帮忙开门搬东西,这帮人机灵着呢,知道张亚军回家肯定带一堆的年货,所以从10点多左右就聚在张睿家里,生怕晚一步没年货分。
现场忙活了一阵,好半天后,张亚军才把东西分完,一个个亲戚欢天喜地的抱着各自年货回家,那德行活脱脱扫荡!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张亚军对张睿招招手说:“儿子,去车里给你大伯家搬两箱酒,要百脉精装的,别忘还有两条硬中华!”
张亚民连连推脱:“不用,不用了吧,太贵重了。”
张亚军却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一箱百脉精装三百,两箱就是六百,加上两条硬中华,好家伙,一下子就千八块钱呢,张亚民心里乐开了花,嘴里说着:“小睿别忙活了,我来搬就行。”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依旧站在车前跟张亚军抽烟叙旧。
张睿冷哼一声将两条中华塞给张亚民,“大伯,这个您收好。”说完抱着一箱酒去了张亚民家里。
下午,张亚军开车给张睿姥姥家送年货,李淑芬在屋里收拾床铺。
趁着家里没有外人,张睿决定和老妈谈谈。
“妈,我听朋友说咱们村今年会被征地。”
李淑芬闻言停下手,笑着说:“征地?咱们村?不可能,这事我听你爸和娄四海讨论多少次了,县里压根就没打算开发咱们这边。”
张睿一本正经地胡说:“真的,这次培训时认识一个设计院的朋友,闲聊时她问我老家哪的,我说平陵镇的,她说他们设计院正在做一份关于平陵公社小区的图纸设计,现在已经出了大概的规划图呢。”
李淑芬疑惑地望向儿子,“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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