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赛戬皱着眉头,有几分不相信,这理由也未免太过于简单。
“王上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百里捻的语气冷了下来,夹了几分寒凉。
赛戬这次可算是听出百里捻的不悦,他眼珠子一转,立刻笑了出来,笑脸堆到百里捻的眼前,“哪能不信啊,捻儿说得话本王都相信!那日风太大,确实是有可能惊了马儿,只是捻儿你没受什么伤吧?”
赛戬来回瞧着百里捻,还抓过了他的手,仔细查看着。
百里捻抽回自己的手,“王上多虑了,我很好。”
“很好就行。”赛戬还是抓过了百里捻的手,并没有松开。
马车一路朝向羌晥王宫而去。
百里捻也有些劳累,微微靠着后面,没有精力和赛戬言语纠缠,也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百里捻闭上了眼眸,这几天马车劳顿的时日有些长,他身体终究孱弱。
赛戬转头看向百里捻,见百里捻面容疲倦,解下披风给他盖上,难得莽汉也能有关怀旁人的细心之时,甚至还撩开车帘,让卫禹慢点驾车。
许是这几日确实劳心劳力,有几分疲倦,百里捻竟睡了一路,马车进了羌晥王宫他还未醒过来。
赛戬看了一眼车外,已过了戌时,天色已晚,晚风又十分凉,他回头攥着百里捻的手,他的手比车外的凉风还要凉上几分。
“王上,不叫醒百里先生吗?”
卫禹停车之后,见赛戬与百里捻迟迟没有出来,便撩开车帘,问了一句。
“嘘,小点声,”赛戬回眸看着百里捻,“不用叫了,本王抱他下去。”
给百里捻裹着披风,他两只手轻轻一抬,便把百里捻整个人给端了起来,百里捻太过清瘦,抱在手里还没有一铁大刀重。
“前面开路,直接去望舒阁。”赛戬对卫禹说道。
他抱着百里捻,卫禹前面开路,从宫门口一路抱去了望舒阁,还抱着百里捻上了楼头,百里捻的卧室在望舒阁最高层,直到把百里捻放到塌上,赛戬也没觉得累,殊不知他已经走了好半天的路。
一路上赛戬都小心翼翼,没惊动百里捻,偏在放置床榻之时,惊动了百里捻,他微微睁开眼眸,正好对上了赛戬的眼神。
“王上?”
“你睡吧睡吧,已经回了望舒阁,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赛戬转头瞧见了东窗还开着,赶紧过去把窗子放下,如今还是三月风季,尤其夜晚,西风最是汹涌寒凉,还未到暖身的夏季,窗子不能开着。
窗子放下,回头看向百里捻,他也并没有起身,颠簸一整天也着实累了几分,躺在床榻之上,有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他的身上,格外安宁。
“王上,您要回寝宫吗?”卫禹的声音有几分高,竟惹得赛戬脸色大变。
“你小点声,没看到百里先生刚睡着吗?”
赛戬狠瞪了卫禹一眼,“回寝宫!”
离开的脚步声很轻,可见赛戬注意着不想惊醒百里捻,可是床榻之上的人却微微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眸。
他瞧了一眼东窗,看到收下的窗子,以及赛戬放在桌子之上他的帷帽,难得如此粗犷之人还记得拿回他的帷帽。
唇角微微勾着,百里捻闭上了眼眸,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