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远,所以徐谦章让车夫先将韩春江送到赵家,然后再送何云旗回家。
只是,等他们的马车赶到赵家的门口时,还没下车就听见赵家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相视一眼,急忙下了车。
赵家门口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见韩春江回来了,就有邻居上前说:“春江回来了?快进去看看吧,你舅舅赌钱输了好些钱,现在人家堵上门要账呢!”
韩春江一听,暗叫不好,脚下步履不停,急匆匆往里走。
赵家房子浅,几步就进了正屋。
只见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在房间里杵着,而赵老三正捂着血葫芦一样的脑袋蹲在地上,郭氏坐在地上哭嚎着撒泼。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赌鬼!这是要要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边哭还边将鼻涕抹在身上。
何云旗看得只犯恶心,不懂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见到韩春江进来,郭氏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她蹭得站起来,两步就跑过来抓住韩春江的胳膊,对为首的大汉说:“齐五哥,我家没钱,可我家有人,我今天就把这个兔崽子抵给你,你看行不行?”
所有的人都被郭氏的一番作为给惊呆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是韩春江最先反应过来,他甩开被舅妈死死抓住的胳膊,大吼:“谁敢卖我!”
郭氏被甩了一个踉跄,随即站稳了身子,就要过来抓韩春江。
韩春江也是机灵的,见事情不妙就要拉着两个小伙伴往外跑。
不等他们跑出去,韩春江又被抓住了。郭氏日日劳作,速度和力量都不是韩春江这个小孩子能比的。
郭氏哼道:“谁敢卖你?我就敢卖你!你吃我的喝我的这么多年,如今家里有难了,你不顶上谁顶上?”
韩春江:“是舅舅欠下的钱,怎么能让我还?而且我可不是你家的人,你可没资格卖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那个被成为齐大哥的汉子开口了:“赵老三,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任由你这个婆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哦,你不仅不是个男人,你还是个畜生,你婆娘要卖了你外甥,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的一旁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何云旗心说,这个汉子虽然看着彪悍,但还算有良知,没有泯了人性。
赵老三还是刚才的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是没办法啊,家里穷的叮当响,我是一文钱也拿不出来啊!”
一直看不惯赵老三的邻居说:“你怎么就穷的叮当响了,你不是还攥着你姐姐给你外甥留的几亩上好的水田?就算你随便买两亩就能堵上你的窟窿了,你舍不得卖地倒是舍得卖外甥,真是个好舅舅!”
对啊,还有地呢!
何云旗眼睛一亮,随机偷偷地拉了拉韩春江的袖子。
韩春江低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郭氏说:“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就我们两口子挣钱,如何能挣得出来?地早就卖了!”这就是死活不舍得卖地了。
韩春江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问齐五:“这位大哥,我舅舅欠了你多少钱?”
齐五看了他一眼,说:“也不是很多,就三百两。”
“怎么三百两!我就输了一百多两啊!”赵老三惊叫。
齐五笑道:“你当赌坊的银子是好欠的?你从年前就开始欠钱,这么多天银子不得生利息?我这些兄弟们难道就不该给个跑腿费?这三百两还是抹了零的呢。”
郭氏看到丈夫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根本没顾得上问到底欠了多少钱,这下子也顾不得赵老三满头的血,抡着拳头锤着赵老三。
韩春江不去看打做一团的两个人,径直跟齐大哥说:“这个钱我来还。”
赵老三夫妻脸上一喜,又听韩春江说:“用我家的地还。”
“天杀的,哪里来的地!”郭氏叫着。
“我知道地契在哪里。”韩春江冷冷地说:“这地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有资格卖。”顿了顿有说:“这次我替舅舅还了债,从此我们就恩断义绝。”说完,就往院中的一刻树下走去。
郭氏还要阻拦,就被齐大哥的手下拦住了。
韩春江找了一把榔头,挖开树下的泥土,从地上取出一个小罐子来,打开罐子拿出一叠地契,递给齐五说:“这里是十六亩上好的水田,我大概算了一下,一亩水田大概十两银子,十六亩就是就是一百六十两,地契你先收着,等衙门开了衙就去办手续。剩下的我也没有,你去跟赵老三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