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现在老太爷不是不在家吗?”
尹氏这才清楚她的意图,“你是说,趁着老太爷不在家,将事情做实?”
魏姨娘点点头:“只要我们老爷签了和离书,依着何家人的脾性,是再不肯吃回头草的。”
这办法倒好,只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尹氏说:“魏姨娘倒是七窍玲珑心,那你只管去劝你们家老爷就是了,找我来做什么?”
终于说到了正点上,魏姨娘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之前支银子的事情,若是老太爷追究起来,恐怕大夫人也难辞其咎,到时候我们谁也经受不住老太爷的雷霆之怒,不如找个人替我们挡一挡风雨?”
尹氏心中一动,“你是说,老夫人?”
魏姨娘点点头:“正是。奴婢知道大夫人和老夫人是亲姨甥,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府里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老夫人偏心我们老爷,以后就算是分家,大房跟二房能对半分就不错了,不如现在就找机会让老夫人理亏没了发言权。”
“你想怎么办?”
魏姨娘见尹氏上钩,再接再厉:“奴婢是上不得台面的人,不如大夫人去老夫人那里多吹吹风,让她做了主,这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尹氏心中惊涛骇浪,声音波澜不惊:“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先退下吧。”
魏姨娘窥了一眼她的表情,心中惴惴不安,只盼着这番话能打动了大夫人,不然大夫人去老夫人那里告一状可没她的好果子吃。
等人走了,尹事的脑子才重新开始转,若说尹氏跟谢老夫人感情有多深,那是个笑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可到底有一层血缘关系在,跟别家的婆媳关系稍微好上一些,至少比谢老夫人跟何惠馨好,血缘就是一种天然的同盟关系。
可姨甥关系再近,也不如亲生骨肉的血缘近,现在谢子浚挥霍的银子,也有她的两个儿子的一份。对于谢老夫人说,孙子哪比儿子近。
再者,谢老夫人只是后宅夫人,公爹可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铁腕人物,若是知道二叔支银子一事里有她的手笔,等待她的就是雷霆之怒。
这样想来,让谢老夫人背黑锅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是公爹生了大气,那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捋顺了,尹氏叫来了春花:“我们去老夫人院子里看看。”
二房里,魏姨娘插着水果,迟迟不往嘴里送。
等丫鬟阿香进来了,急忙扔下手里的签子,问:“怎么样?”
阿香气喘吁吁地:“奴婢看见大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魏姨娘放松地往后靠,笑道:“我就知道她会去的。”
阿香恭维道:“姨娘神机妙算,自然想做什么就能做成。”
随手插起一块苹果送进红唇里,“大夫人的性子我了解,银子就是她亲爹妈,只要涉及到银子的事情,她就会去做。”
阿香心说,你不也把银子当亲爹妈,油锅里的银子都要捞出来存在自己的小金库里。
魏姨娘不过进门一年,就已经攒了近千两的银子,还不算上各种首饰。
也不知道尹氏是怎么跟谢老夫人说的,已经封存起来准备赔给何惠馨的东西,又被她拿出来了一部分。负责看管的人也不敢违拗她的意思,只要眼睁睁地看着。
其实尹氏也没有多高明的办法,只是将何惠馨的忤逆又拎出来说了一遍,最后不经意地说:”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就是心气高,寻常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娶个小门小户的闺女,进了门,婆婆指东她就不敢往西,这样才有婆婆的威风呢。”
一番话说的谢老夫人又将恨意翻了出来,她自己娘家地位不高,而外甥女家更是不入流,只有这个二儿媳父兄都在朝中做官,而且还是实权派,她在心理上就觉得矮了一截。正是这种自卑心理才让她这些年不遗余力地欺负何惠馨,只有这样她的心理才能平衡。
他们家不和离一大原因就是谢子浚可能不能生育,可这种事都是非常私密的事情,他们不说,别人又如何知道?现在何惠馨就是仗着这一点还有父兄的势力,才敢压他们一头,若是娶个小门小户的媳妇,不仅好拿捏,就算是以后被发现了,没有得力的家世撑腰,也只能受着了。
想清楚这些,谢老夫人对于请何惠馨回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再者说,若是真和离了,说不定他们家还能将那些嫁妆省下来呢,难不成何家还能硬闯进谢家拉走?
那些银子就是再聘几个黄花闺女都够了,赔给人老珠黄的何惠馨太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