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儿,我好派人去接。”
何惠馨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说:“我回自己家哪里还要劳动嫂子,庄子上也有马车,带上人就回来了。”
何云旗见到桌上的虾肉馄钝,急忙坐下来,拿起勺子顾不得烫嘴就往嘴里送,烫得她只跳脚。
何明哲训斥道:“难道家里还缺你一口吃的?看看你的吃相!”
咽下嘴里的馄钝,何云旗说:“我一问就知道是汪爷爷家的馄钝,他家的馄钝是全杭州最好吃的馄钝。”
何惠馨见侄女吃的欢快,心中也非常高兴,见何云泽打着哈欠,在他跟前放了一碗馄钝是说:“云泽也吃,没有放香菜。”
何云泽跟何云旗的爱好几乎一致,只有在香菜的问题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何云旗说香菜是最好的调味菜,而何云泽就说香菜是全世界最奇怪的蔬菜,味道一闻就令人作呕。
何云泽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男孩子,胃口直逼何云旗。
姐弟两个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馄钝,桌上只剩下一碗了。
何云旗伸手端过碗,说:“弟弟学过孔融让梨吧,要懂得尊老爱幼,这碗就给姐姐吃吧。”
何云泽挡住她的手,说:“道理弟弟都懂,那姐姐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呢?”
何云旗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大人们见他们打嘴仗,都习以为常了,见这次又是何云旗输了,便无情地嘲笑:“你好歹比云泽大一倍的年龄,连个小娃娃都说不过。”
何云旗面上没光,嘴上犟着,“我这是在让着他。”
就在她说话的空挡,何云泽已经悄悄将碗挪到自己跟前来,等何云旗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吃了。
“吃吃吃,吃成小胖子,看谁家姑娘嫁你。”
何云泽塞进嘴里一个馄钝,故意吧唧吧唧的,“我这是为姐姐好,万一姐姐吃胖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大人们哄堂大笑,何云旌笑道:“你在云泽嘴下吃了多少亏,还没记性啊?”
何云旗哼了一声,无奈地说:“这小东西伶牙俐齿的,我是说不过他了。”
等桌上的东西都扯了下去,何云泽回到自己的房间练字,其他人都留下来商议事情。
何惠馨将和离书和纸条拿出来交给何明哲:“这是和离书,我已经签字按了手印,还得烦请哥哥去衙门给我办手续。”
何明哲接过来看了一眼,说:“免得夜长梦多,我这就去办。”
等何明哲走后,陶氏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妹妹这是,真和离了?”
何惠馨点点头:“是,以后要长期烦扰嫂子了。”
虽然陶氏非常的不乐意,但公爹还在堂上坐着,只好僵硬地牵了一下嘴角:“都是一家人,,妹妹不用客气。”
何惠馨暗叹,这个小嫂子虽然没有坏心眼,说起来为人也还不错,但她最大的问题是将外人的看法和说法看得太重,以至于经常为了好名声而苦了自己的家人。像这次的事情,若是翟氏,定然是支持她和离的,而陶氏却觉得家里有个和离回来的小姑子会影响何家的名声,可若是她在谢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难道何家的名声就会好吗?那时候,恐怕别人都会以为何家没本事,连自家姑奶奶都护不住。
说白了,就是顾头不顾尾,最后委屈的还是自己。
衙门离何府并不远,不一会儿就派人将盖了官府的和离书送来了。
何惠馨捧着和离书,这些天头一次落泪。
“姑姑,你别哭了,以后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离他们家远远的。”何云旗用自己的帕子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
何惠馨抱着侄女,哽咽道:“谢谢你云旗,都是姑姑无能,还要你替我担心。”刚才她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何云旗笑得开心:“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他们是拥有最近血缘的亲人,是可以无条件为对方付出的亲人。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何老爷子说,其实别人早就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只是不点破而已。
偷偷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水,何老爷子板着脸说:“你们两个这下放心了吧?剩下的都是大人的事情了,你们赶紧上学去吧。”
何云旗笑嘻嘻地说:“我让忠叔去请假了,今天我哪里都不去,就陪着姑姑。”
他们兄妹心中不踏实,就在家坐等事情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