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竹片,竹片极薄,苏念准确的将竹片插入两张画的空隙间,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幅度细微的颤抖着,将两张画分离。为了保证不伤害画作,苏念尽可能的小心,放慢动作,三尺高的画作,她仅仅是分离,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这才是第一步。”苏念揉着手腕,打量着整幅画,旁边的严远早已惊讶的合不拢嘴。
“苏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严先生,您看这画损毁的太严重了,不仅要重新上色,而且画面有多处破损,肯定是要进行织补,这么大的工作量,没有一个月是完成不了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的。”
“有没有你母亲的照片呢?我也好照着修复。”
“有,有的,我马上给您送过来。”男人急匆匆的下楼,末了,又转身给苏念鞠了一躬,“苏小姐,真是谢谢您了,您不知道这幅画对我的意义有多大。”
严远走后,苏念拿着工具开始修补画面上的破碎,她先清理了破损处的纤维,将他们一一找出,借助显微镜开始重新编织。其实苏念可以将画布背后重新黏上一块新的画布的修补方法,这样的方法不仅简单而且大大的节约了时间。但是苏念还是选择了重新编织的方法,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还原画作的原貌,她不想对那个男人有如此重要意义的画作,因为她偷懒的缘故,出现瑕疵。
修复好之后,还要对整个画作进行重新上色,这对修补者的色彩的敏锐度要求很高,要调出和原画一样的颜色,实非易事。
苏念抬头事,发现刚刚还亮着的天,居然已经黑了,她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她想起店门还没有关,急急忙忙的下楼,却看见坐在她的位子上,戴着她的耳麦,听音乐的张默铭。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才三个小时而已。”张默铭笑笑,摘下了耳麦。
“我好的很,最近你不用老来看我。”
“念念,我是关心你嘛。”
苏念挑眉,“难道华意是已经倒闭了吗,现在你好闲啊。”
“念念。”张默铭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
连着工作修复了一个下午,苏念也有些吃不消,觉得脖子有些僵硬。
“来来,念念,我来帮你揉揉。”张默铭自告奋勇拉着苏念坐下。
张默铭烧菜的手艺不怎么样,按摩的手艺倒是一等一的好,双手按穴,又准又有力。
“张默铭,你哪里学的啊?是不是经常给人按摩啊?”
“念念,你说这话可就太伤心了,值得我亲自动手的,除了你,找不出第二个来。”这话张默铭到是没有说错,他平时养尊处优,连杯水都是别人倒好了送到他手边来,哪里见过他去伺候别人?
“那我倒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额,那个,你上次不是体检么?医生不是说你肩颈不好么?”所以我就特意跑去跟帝都有名的推拿圣手学了啊。哼,你以为我会让别的男人碰你么,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