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皱了皱眉,“这怎么能行,你跟瑞儿才来了几天,外婆可舍不得。”
唐雨茗看着乔止魅,撒娇似的笑了笑说:“外婆放心好了,我还会回来的,我只是去和南影找爹爹,找到爹爹之后,我们就会一起回来了,茗儿已经许久没见爹爹,真的好想他。”
“我也去。”
唐思瑞冷冷的稚嫩一出口,乔止魅顿时觉得自己的挽留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娘亲,让我们去吧,倘若舅舅真的想要找爹爹报仇,南影的话他一定听不进去,但若是我和茗儿也去了,他定是会相信我们的。”
唐思瑞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以唐无辛的性子,若是他真的恨起宫洺,又岂会听进南影的话,要不是因为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趟应该是她亲自去的,如今这两个孩子既然想去,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若见到了这两个孩子,也许心里就不在这般恼恨了。
“好,你们就跟南影一同去吧,路上要小心,到了京城之后不要太过招摇。”
闻言,唐雨茗和唐思瑞一同点了点头,“嗯,我们知道了。”
话落,就闻身后扑通一声,南影回头,就见绿绣已经倒了下去,他急切上前将她抱起,正准备出门,唐欢欢开口叫住他,“你确定你要今天离开?”
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南影隐隐皱眉,许久,他坚定的点了下头,“是,我先将她送回房,稍后就来接小主子们。”
绿绣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她醒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南影的离开,忧愁未起,突然听到一声惊讶。
“绿绣姐,你醒了?”
“冬儿?”绿绣皱眉看向站在床边一脸兴奋的人。
见她终于清醒,冬儿笑意更甚,“绿绣姐你终于醒了,你睡了整整两天,都快吓死我了。”
绿绣无力一叹,奇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都在这啊,小姐让我照顾你,南公子离开之前也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闻言,绿绣心头一梗,眼泪不由的溢满了眼眶,“你说他走了?”
冬儿点了点头,“是啊,当时你发热晕倒,南公子将你送回来之后没多久就走了。”
绿绣眼一闭,眼泪不由的顺着眼角滑落,“我知道了,这两天辛苦你了,我已经没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是你才刚刚醒,而且南公子临走前再三交代,让我一定照顾好你,你不完全好起来,我不能离开。”
此刻绿绣心里烦的要命,她睁开眼,不善的看着冬儿,“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就这般听他的话,他不过是这山庄的一个外人,来去都是随自己的意愿,你的主子并不是他,难道连这一点你都不明白吗?”
不知她为何突然间这般疾言厉色,冬儿有些害怕,“我,我知道他是外人,但是他人真的很好,而且我并没有听他什么,只是因为他拜托我照顾你,所以我才……”
“好了,我不用你照顾,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出去了。”
冬儿突然见觉得有些委屈,她转过身,刚走两步脚步又慢慢的停了下来,“其实南公子真的很喜欢绿绣姐,那晚他被小姐罚跪在院子里,我在那陪了一夜,他跟我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而且那日他离开,我看得出来他有多不舍得,我劝过他多留两天等你醒过来,可是他却说他留在这会让你为难,虽然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真的很让人难过。”
说完这些话,绿绣仍是没有出声,见此,冬儿只好默默离开,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许久,一声轻笑,而后便是长久的哭声……
——
五日后,京城
一道黑衣从宫门走进,惊诧了众人,宫洺的出现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没有人敢拦他,更没有人敢询问一句。
殿外,王德顺在看到宫洺的那一刻仿若见了鬼似的,只顾呆愣的看着走来的人,甚至连通传都忘了。
“父皇在里面吗?”
宫洺冷冷的一声,令王德顺一个激灵瞬间回神,“王……王爷……您怎么……”
宫洺瞟了一眼支吾的王德顺,这一路走来,每个人看到他之后脸上出现的都是愕然,不难想象,他们全都没有想到他还会再回来,又或者他们全都以为他死了。
冷冽的视线缓缓收回,没待王德顺的话说完,宫洺举步而进……
“咳咳!”
“皇上,您就听臣妾的,回去歇着吧,奏折这么多,又岂会是一时半会能阅完的,您的身子要紧啊!”
皇上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个咳满了血的帕子,听着曹琦儿的关切,他却完全不为所动,“你回去吧,朕没事。”
“皇上~”
曹琦儿的娇嗔刚出口,就看到突然走进的人,口中的话一梗,曹琦儿满脸惊讶的看着宫洺,“洺哥哥?”
见到突然出现的人,皇上一急之下咳的更凶了,“咳,宫洺?你,你怎么会在这?”
宫洺淡淡的目光,不在有以前的恭崇与敬畏,他看了一眼满脸浓妆的曹琦儿,冷冷道:“可否劳烦贵妃娘娘先行出去,本王与父皇有些事想要谈谈。”
贵妃娘娘?本王?
听着这陌生的称呼,不禁让曹琦儿宫装下的手隐隐发抖,脚步轻轻一挪,一旁的落香赶紧走过来搀扶。
看到落香,宫洺眼眸狠狠一缩,落香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向他的眼,可是她越是这般,宫洺就越能肯定她是心虚所致。
阴冷的目光追随着搀扶着曹琦儿的落香,当曹琦儿走到宫洺身侧时,她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苦涩被那艳浓所遮挡,根本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洺哥哥,你还活着?”
闻言,宫洺目不斜视,微微垂眸,“娘娘如今身份尊贵,这称呼怕是唤的不妥,另外,有谁告诉你们本王死了吗?”
这般冷冷之声,曹琦儿何曾想过自己会从也的口中听到,她咬着唇,看了他许久,然而宫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
脚步再次提起,缓慢的脚步包含着浓浓的不舍,可是她没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不论再怎么变,她都无法再找回她以前的洺哥哥了。
曹琦儿离开后,宫洺慢慢抬眸看向皇上,看着皇上脸上的惊愕未敛,他冷声一笑:“父皇似乎见到我很意外?”
“宫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闻言,宫洺面色再次冷了几分,他缓缓上前,“听闻父皇身子欠佳,儿臣就是博了命也要回来瞧瞧您不是吗?”
见此,皇上却不由的有些害怕,他躲了躲身子,问:“你想怎么样?”
宫洺脚步一顿,眼中不由的浮出一抹伤痛,“父皇的话儿臣听不懂,多年来,我以命来为父皇博天下,自认没有任何对不起辽国的地方,可是你却骗我出征,杀我所爱之人,并且还瞒下这个消息让我仍是为你夺城,当我被抓,您视而不见,一心只盼我死于东晋人之手,如今您却问儿臣想要怎样,敢问父皇,这话我要如何回答?”
皇上将手中染血的帕子捏的死紧,听了宫洺的话,他的身子开始不由的发颤,“没错,唐欢欢的确是死了,她毒杀你母后,死有余辜,而你,身为独子却不以孝为先,豁出命去也要袒护杀你母亲之人,既然你愿意送死,朕又何苦相拦,咳咳,咳咳咳……”
宫洺深眸一紧,无视他再次咳血,继续冷冷追问:“真的只是这样吗,真的只是因为我袒护了唐欢欢,所以父皇才会淡漠的看着儿臣死在东晋人的手中?难道不是因为儿臣并非您之子,所以您想让儿臣落叶归根,死在自己的亲父手里?”
蓦地,皇上掩着嘴的血帕一抖,他慢慢抬头,惊愕的看着宫洺,“你……你怎么会……”
“父皇想问儿臣为何会知道是吗?难道您不知道,母后出事之前曾将这件事告诉了欢欢?如果我没猜错,一直在您身边的曹贵妃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母后的死您从未叫人去查过,您一心认定欢欢便是杀害母后之人,您声称要为母后报仇,但是您可曾想过自己或许是错的,唐欢欢真的是杀害母后的人吗,倘若真的是,她又岂会傻到杀了人还留在那不走,等着被你关进大牢?”
皇上许久的沉默换来宫洺一声嘲讽的失笑,“看来父皇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情,您爱母后,但是您更恨她,她的死是您的一种解脱,您并没有想过要为她找出真正的凶手,而唐欢欢不过是这件事中的一个代罪羊,又或者说,她是您用来打压我的一个手段,这么多年,您对我看似器重,可实际全都不过是想要利用我为您平定天下,在您的心里,您应该是恨我的吧!”
宫洺的聪明皇上一直都知道,但只可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看着他满脸的伤痛嘲讽,皇上缓了缓气息,淡淡一笑:“没错,就如你的猜想一样,所有的一切正如你所说,你母后的背叛朕已经隐忍了一辈子,因为爱她,朕包容了你的存在,你母后的死朕很痛心,但同时也让朕放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看到她死在朕的眼前,朕竟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再说,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她再也不会背叛,再也不会疏离,她会躺在朕的陵园,等待与朕的生生世世。”
看着近乎疯狂的皇上,宫洺根本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唐欢欢为了这件是送掉了一次性命,可是她却不知,她以为的秘密,早已不是她可以守护的。
“母后是绝对不会想跟你葬在一起的。”淡淡一声过后,宫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见此,皇上一急,道:“你要去哪?”
宫洺头未回,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大殿这般令人心寒,这么多年的一切,不过都是欺瞒与谎言编织而成,而他在这场角逐中,到底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既然我已经不是辽皇之子,那么定是要找回自己的国家,但愿我的生父不会像辽皇一样,是一个只会利用,没有真心的帝王。”
宫洺提步欲走,突闻皇上大喝一声,“站住。”
高喝之后,门外忽的闯进数十禁卫,看着闯进来的人,宫洺本就低沉的眼底逐渐慑寒,他慢慢转过身,看着皇上,语气中再也不含一丝敬畏,“辽皇这是何意?”
听闻这声‘辽皇’,皇上竟是难耐的有些发抖,他不否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宫洺,但是在他的心里,宫洺一直都是个孝子,虽然,并不是他亲生的。
“你想回去东晋?你想帮东晋来攻打我辽国?我不会让你如愿,今日,你休想走出这大殿半步。”
平静的视线阴沉而淡漠,宫洺静静的看了皇上许久,而后再次看向那一众禁卫军,王德顺躲在禁卫之后,目光为难又不舍,然而在另一边,却还有另外一个躲藏的身影……
宫洺眉心微微一紧,凉凉的说:“辽皇该不会觉得这些人可以困的住我吧?”
“他们也许困不住你,但是有人可以,你别妄想可以活着走出京城。”
闻言,宫洺垂眸一笑,他大概想到了皇上口中那个可以阻挡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