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第一章
深秋,金黄的梧桐叶铺满香舍街的街道,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法国的香榭丽舍一样。刻意的模仿有点生硬,可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拍照留念。
所以这时候这里的小吃店总是满满当当的,在街道的转角有一家占尽地势便利的面包坊,很受追捧。
走进这里才真正有去到法国的感觉,无论是店铺设计还是那个从法国学成归来的面包坊老板做出来的精致甜点。
从早到晚都是人,可是有一个位置总是空着,无论多拥挤多忙碌也不让人坐。
今天却不一样,不但有人坐了,还是两个,二楼就只有这两人。
视线最好的二楼落地窗旁边的餐桌边坐着两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人一个女孩。
那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打扮遮不住生育后的赘肉,脸上扑的粉也盖不住深刻的皱纹,她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
对面的那个女孩看起来就很不正常,面包坊的空调开得比较高,可是她穿着厚重的棉衣,手里一直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也不喝,就捂在手心里,视线漫无目的地飘落在街道中间。
她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母女,母亲为生活所折磨,女儿是病弱且叛逆的。不过只要听到她们的对话就知道关系不是这样的。
“六安小姐,请你无论如何帮助我。”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孤注一掷和绝望。
被叫做六安的女孩子却没有回头看她,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我已经说过了,要我做事,两者必须给我一者,你呢?你能给我五百万么?”她的视线终于飘到那个女人的脸上,带着打量和嘲讽。
“回去吧,我不接你这单。”
这就是下驱逐令了,那个女人眼泪立刻落下来,她想问这个女孩为什么心这么硬,为什么不肯帮她,可是她没有立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太尖锐了,别人有什么必要要帮助她?
她没有起身,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在捉到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五星级酒店里像动物一样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呢?她想报仇,想让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认错,让他知道抛弃自己是多么愚蠢的事。
可是她办不到啊。
岁月已经无法挽回,她已经四十四了,臃肿又苍老。可是他呢?在别人眼中他还是极其有魅力的大叔,他有钱,知性,又有文化。他找到的这些女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女人,哪里都比她好。而现在他们离婚以后,家产她没有分到,每个月都靠着变卖过去的首饰勉强为生。
她要怎么靠自己去报仇?
没有地位,没有财富,也没有美貌。
“求求你。”她跪在那个少女面前“求求你,我愿意用第二种来换,我愿意……”她的声音哽咽悲切。
六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腾出一只手触摸到她的下巴,把她那张狼狈得不行的脸抬起来。
“你想清楚了?一旦决定了,我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她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令人厌恶的面容,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失,坚定地点头。
六安没有再说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还有一张卡。
玻璃瓶里装着一张长条的纸张,纯白无暇的纸上面有触目惊心的血迹,蜿蜒伸展成了奇妙的咒语。她把那张符咒放在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咖啡上,发白的嘴唇轻轻嚅动,那张符咒突然燃烧起来,却没有灰烬,只是化成有生命的蓝焰,“嗤”一声钻进咖啡里消失不见。
六安把咖啡递到她手里,谢珍茫然地接过,好烫!
“喝下去。”她推推那杯咖啡,谢珍视死如归地闭眼喝下去。
好烫!岩浆一样从喉管往下滑,只喝了一口她就忍受不了,好痛!她的喉咙好痛!
那疼痛蔓延开来,好像被轧路的车一寸寸碾碎一样。
杯子已经落在地上,可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它了。好像皮肤被人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慢慢往外撕,直到把她全身的皮肤完整地剥下来。
她倒在地上挣扎,抽搐,放大的瞳孔里看到的是六安。
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地看着窗外。
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失去意识之前她这样想,眼神越来越飘忽,最后终于回归到一片白光里。
“六安,刚才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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