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纷扰,绿绮轩自然有所耳闻。
有一日晌午,碧佩自外头回来,一脸气愤的样子进了院子,口中还喃喃骂道:“小蹄子,与我争长短,迟早叫你自打嘴巴!”
此时碧扇方从主殿中出来,见她如此,不由得道:“你轻些说话,公子午休呢。”
碧佩便连忙住了嘴。
碧扇走近她,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甚少见你如此生气。”
碧佩往主殿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我从御膳房回来见着瑶华宫的飞烟了,你道如何?她居然敢嘲讽我,说咱们家公子是比后妃还不如的娈宠!真是气死我了!”
碧扇闻言,脸上不禁也有几分气愤,但毕竟为人成熟些,道:“她们爱嚼舌根便让她们嚼舌根去,她们不过是嫉妒咱们公子与陛下亲近罢了。不过此话可千万不能说给公子听,否则公子得生气了。”
“我自然知道,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碧佩仍有些气愤,道,“我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副轻狂的样子罢了,瑶华宫那位空有位分,又不见得宠,她在那得意个什么劲!”
“好了好了,你也少说几句罢!”碧扇劝慰她道,“侍读的时辰快到了,咱们准备准备该叫醒公子了。”
两人说着,正要转身进去,却见江怜南正趴在窗口笑嘻嘻地看着两人。
两人立刻唬了一跳,还是碧佩反应快,试探性地问道:“公子,您……刚醒?”
“嗯,刚醒,你们在说什么呢?讲得这样小声,是不是什么趣事儿?也说来我听听,好叫我也笑一笑。”江怜南睁着大眼睛好奇又期待地望着两人。
碧扇笑了笑,道:“不过是婢子之间拌嘴的小事,恐公子听了笑话,还是不说了。”
碧佩亦跟着附和道:“正是正是……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奴婢们伺候您更衣洗漱吧?”
“好吧。”江怜南望了望天上高挂的日头,估摸着确实差不多了,便走回了房中。
碧扇和碧佩服侍他更衣洗漱,便目送他去了崇明殿。
两人都不知道,江怜南其实什么都听在了耳中。
崇明殿。
冷绪边批奏折边留意着江怜南,发觉他今日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连墨汁沾到袖子了都未发觉。
他道:“你想什么呢?”
江怜南冷不丁从思绪中出来,像是吓了一跳,一双大眼睛迷茫地望着他。
冷绪拉过他的手握在手中,语气柔了柔,说:“朕问,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样入神,连墨汁沾到袖子了都没有发觉?”
江怜南这才看见了袖子上沾到的墨汁,如同一点墨梅,绽开在白雪中。
他回过神来,朝冷绪傻傻笑了笑,说:“哦,昨日听说宫中的端午过得十分热闹,就想到吃的粽子了。”
冷绪微微敛了敛丹凤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你这可不像是在想粽子的表情。”
“那像什么?”
“像徘徊在汨罗江畔的屈子。”
江怜南立刻被他逗笑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冷绪把手放在他腰上,以免他笑得晃起来磕到桌子,又说:“你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朕都要感动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怜南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眼角下耷,鼻子也微微皱了起来,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敢把眼睛对上冷绪深邃的双眼,说:“是不是大家都说我是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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