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夫人小姐们就留在府上,也是变相的作为天启的人质。
因欧阳钊一事,刘显擅自回京已引起了诚和帝的不满。
但刘贵人一逝世,诚和帝对刘氏就显得宽容了许多,不仅没有按照天启律法将刘显革职,反而赐下了许多珍宝以示安抚,令许多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皇上,刘将军求见。”魏公公将刚沏好的茶端上桌案,状似不经意道。
诚和帝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随后道:“让他进来。”
魏公公立刻转身离开,不一会刘显便进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诚和帝瞥了他一眼:“朕以为刘将军正在与亲人一块哀悼杏英,不曾想却是跑到朕这来了。你我多久未见?”
“约有半年了。”刘显神色显出怀念。
诚和帝能够打下天启有他一份功劳,当初如果不是他舍命帮忙,诚和帝如今还不知道会如何。
“半年不见,刘将军的肤色还是一样白皙,若不是事先知道,朕也无法相信刘将军居然是上过战场的人。”诚和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表情很和煦。
但刘显却直觉不对,他总觉得诚和帝说这话是意有所指,但是再仔细看看,又似乎没有那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吗?
刘显眼底划过了一丝迷惘。
诚和帝将一切尽收眼底,笑而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显笑了笑,道:“臣天生如此,让皇上您见笑了。”
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表情难过起来:“没想到杏英会出这种事,皇上,臣恳请皇上同意臣调兵把守宫内,以防孽子作乱。”
“你怎么如此肯定就是钊儿?”诚和帝扬了扬眉。
刘显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半晌才道:“臣也是听外界都在说……”
“旁人或许不信,但你与钊儿是亲叔侄,连你都不信他?”诚和帝进一步道。
刘显神色微变,不知该如何回答:“臣不是不信钊儿……”
他迟疑了好一会,才接口道:“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钊儿如今失踪,不知是否会对皇上你不利,以防万一,还是让臣保护皇上吧。”
“不必了。”诚和帝淡淡道,“琉球近几年虽看似老实,但谁都看得出他们野心勃勃,刘将军,朕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啊,等杏英头七过去,你便回去吧。”
“臣感激不尽!”刘显拱手,稍稍弯下了腰。
然而在诚和帝没有看到的角度,他却咬了咬牙,表情嫉恨扭曲,十分可怕。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诚和帝忽然道:“你有什么异议么?”
“臣不敢!”刘显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嗯。”诚和帝满意的微微颔首,合上手中的奏折,“朕乏了,你去吧。”
刘显背对着殿门口慢慢退了出去,魏公公拿着汤药进来了,诚和帝服了汤药,神色依然忧虑。
连玥的药的确十分有效,他的身体看似比从前强健了不少。
但只有诚和帝自己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假象,虽然他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但早就被掏空了底子,现在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像是为了映证他的想法,诚和帝刚把药喝下去,就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魏公公神色恐慌,“太医!太医!”
连玥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宫里,所以很多时候诚和帝的情况还是要靠宫里的太医们来维持。
“不必了。”诚和帝抬手,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他说起话来总让人有种气若游丝的错觉。
“先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会吐血?”魏公公仍是十分担忧,忽然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想,“难道是太子妃……”
魏公公欲言又止,诚和帝气定神闲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表情淡淡:“不是她。”
连玥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既然当着铎儿的面答应帮他治病,就不会出尔反尔,动什么手脚。
只是他大限已到,就算有神仙药也救不回来。
魏公公听诚和帝吃力的说完,已是眼圈泛红,整个人都十分难过。
连玥不知此事,她还在专心致志的帮夏衣与端午准备昏礼。
那日她劝过夏衣后,欧阳铄果然很快就没有异样了,诚挚的向她道了歉,心平气和的准备昏礼。
就在刘贵人死的前两天,她才将他召进宫里,问他什么时候举办昏礼。
因而欧阳铄没有因为刘贵人的死而执意取消昏礼,刘贵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他的昏礼,如今她虽然不能亲自出席,但九泉之下能让她看到,那也是极好的。
昏礼当日。
连玥早就和欧阳铎将一切准备好了,两队新人完全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就可以举办昏礼。
虽然不是她和欧阳铎的昏礼,但有太子和太子妃压阵,来的人还是几乎踏破了太子妃的门槛。
“还好有准备,提前要了人,不然还不知道有多手忙脚乱。”连玥不无庆幸的对欧阳铎道。
欧阳铎和她站在一块,两人并肩微笑着看着来往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