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然,门口站成两排的护卫不仅没有放行,也不会去里面通报,而是拔出腰间的佩剑整齐划一地指向她。
千允,看你的了。冯兮和冲千允使了个眼色,千允立马哇的一声哭出来,那姿态,我见尤怜,连路人们都开始递手帕,送水果。
只是,护卫们好像根本没听到,如雕塑一般,面部表情还没有两只石狮生动。
冯兮和暗暗咬牙,果然像是顾时引培养出来的人。
“姑娘,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九百多人试过这招了。”忽然间,一个淬了冰的声音出现在冯兮和身后,等她回过头,便看到一张冰块脸的顾准。同时,大量的护卫又源源不断地从四周冒出。裕王府的护卫比她设想的还要多,堪称铜墙铁壁。
“裕王爷,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忘了吗?”旋即,冯兮和掏出一条白绫往屋檐上挂,哭诉道:“你若是不见我,我就在王府门口悬梁自尽。”
“姑娘,此处的房梁不适合上吊,况且,这招已经有五千余人试过。”顾准一动不动,如实说道。身为宁国遭暗杀次数最多的王爷,他已经替顾时引除掉过九千九百多名刺客。
冯兮和的三尺白绫还未挂上去,就已掉到了地上。顾时引,你狠。她消停了一会,千允又跑到顾准面前,扯住他的腰带,痛哭流涕,“救命啊!非礼啊!”
“这招有三千余人用过。”顾准依旧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姑娘,你们若是还想留条命,我劝你们就识相点,赶紧离开。”
“好。”冯兮和愤愤不平,“千允,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不像她家小姐的风格啊,千允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才发现她又绕到了裕王府的后门,将白绫往离墙垣最近的树枝上一套,然后一点点收回,一点点悬挂上去,一点点爬到墙上。
“千允,你就在外边等我。”冯兮和抱着树干爬下去,重重地喘息。不对啊,他家的树怎么这么好爬。等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被耍了,重重地踢了一下可怜的树。
裕王府中,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许多,冯兮和的脑子都被绕晕了,但是一路畅通无阻。
半晌,她路过一处门前绿树成荫的院落时,听到里面传出朗朗读书声和悠悠古琴音,她的眸光骤然一亮,猫腰走到一间屋子前,打算用树枝捅破窗户纸,看看冯君逸有没有在里面。
“冯大小姐,这是迦南国进贡的高丽纸,你捅不破的。”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蓦然出现。
冯兮和暗骂奢侈,将面纱绑得更紧,回眸便看到一个穿秋香色比甲的婢女在跟她打着招呼,这名女子跟裕王府中其它低眉顺眼的婢女不太一样,模样水灵,一双眼睛大大的,透着股伶俐劲。
婢女微笑道:“冯大小姐,你是想找冯少爷吧,奴婢带你过去。”
“有劳姑娘了。”冯兮和谢过后,又在心里,将顾时引全家问候了一遍。
此时,冯君逸正在一处百花盛开,百蝶飞舞的瀑布下,练习书法,案几旁边放着一把长剑,他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练过剑。
“他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冯兮和在假山后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生出疑惑。冯君逸自幼天资聪颖,心高气傲,以前在书院时,就老是逃学。
“这就要问他师父了。”婢女不知想到什么,径自大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师傅?冯兮和更是诧异,能驯服得了冯君逸的师父,她倒是十分好奇。
听婢女所诉,原来,冯君逸到了裕王府后,就被安排了一个师傅,一开始,冯君逸并不服,那师傅就跟他说,两人比一比,如果比不过,就要乖乖拜师。
然后,两人比百步穿杨,冯君逸放出的箭一下子就射中叶子的红心,而那师父直接走过去,将数支箭插进叶子的红心,冯君逸说他犯规,他却说,为师从来没说过有比赛规则。
两人又再比琴艺,那师傅一曲弹完,轮到冯君逸弹奏时,冯君逸弹一下,他就在旁边拨断一根琴弦。冯君逸没办法弹完,嚷道,靠蛮力获胜不能算赢。他回答,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接下来,两人又比扔石头,看谁扔得远,冯君逸把石子绑在一只鸽子的脚上,让鸽子飞走。他站在冯君逸身边半天不扔,冯君逸急了,他才说已经扔过了,扔的更远。冯君逸说没看见,他竟然答道,为师凭的是想象。
冯兮和听完这些,也是“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让冯君逸在这里磨磨性子也好。
“冯大小姐,你不去看看冯少爷?”婢女见她站了半天都不过去,不禁问了一句。
“不必了。”冯兮和摇摇头,冯君逸对她仍然心存芥蒂,她看到他平安无事就够了。
须臾,婢女提议说:“那奴婢带你去别处走走吧。”
冯兮和点点头,视线还停留在冯君逸身上,完全没反应过来婢女为什么要带她逛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