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德帝一声令下后,便是有人前去请仵作过来。
城中最知名的仵作是秦仵作,而就是因为秦仵作太过出名的原因,赵初提出,可能会因某些关系,有失公允,需要重新考量。
常跟大理寺和刑部打交道的人,便想起了初到金陵城的金仵作。
于是,被派出去的人就去请金仵作。
众人胆怯地看着赵夫人的棺椁,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冯兮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仵作验尸过后,又要重新请法师择定下葬的时间,看来,出殡的日子又得延后几天了。
赵初看顾时引一直将冯兮和护着,不由说道:“等真相揭开之后,还望王爷也能秉公处理,不要护短才好。”
“若是本王非要护短呢?”顾时引的潋滟凤眸中生出几分挑衅,一句话,不禁让人以为冯兮和的确跟赵夫人的死有关。
冯兮和被他拉到身后,略是不解地看着他。
赵初顿时接不上话来,顾时引又补充道:“放心,死者为尊,本王不会仗势欺人,一定配合赵小侯爷,在真相面前,严惩凶手,绝不徇私!”
得了他的许诺,赵初敛了容色,不再多说。
冯兮和不由得开始同情赵初,难道他不知道,在顾时引这边,有个出尔反尔的说法。
过了半天,金仵作冒着风雪,神情凝重地赶到了赵家,连喝杯热茶的时间都没有,他匆匆忙忙地解下了覆满了雪花的蓑衣和斗笠后,就侯在棺椁边,等待验尸。
棺材盖倏地被人掀起,放置到一侧,带起了一阵在空中翩飞的灰尘。
赵夫人的尸身被挪出,放到担架上。
然而,在见到赵夫人遗容的一刹那,众人皆是唏嘘一声。
只见赵夫人的面目狰狞,可见,死的并不安详。
她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脸上没有几两肉。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成这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里,肯定被虐待过。
赵初的目光一滞,这段时间,他因为身中剧毒,不便出门,只在几个月前,见过赵夫人一面。
赵夫人离世后,他又想诱导荷姨娘早早将赵夫人入殓,给人留下把柄,也没有见到赵夫人的遗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萧老太爷看了后,怒不可遏,向赵无涯质问道:“老夫将女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他愈发觉得,赵夫人可能就是死于他人之手。
赵无涯无言以对,恼怒地看荷姨娘,小声斥责道:“你平时是怎么照顾大夫人的?”
就算他讨厌赵夫人,可毕竟那是他的发妻,让人知道,他苛待了自己的发妻,对他和整个赵家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况且,今日,昌德帝跟裕王爷也在场。
荷姨娘暗暗地扯着他的衣角,低声呜咽:“老爷,你要相信我,我在大夫人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对她的忠心可见一斑。只是,近来,我忙于照料后院的诸事,去看大夫人看得少了,只在忙碌中抽出空闲时间去看她。”
“可是,你也知道,自从你将掌家权交给我,让大夫人安心养病之后,大夫人就对我有所误解。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会让人把我赶出来,我见不着她,只能通过丫鬟送药物送补品,可每一回,都会被她扔出来。”
“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荷姨娘所说的情况,赵无涯是清楚,那个时候,赵夫人还冲过来,找他闹过。
他不禁怀疑,赵夫人是对他记恨在心,故意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让萧老太爷看到,却不想,她的命太短。
萧老太爷见赵无涯不答,权当赵无涯默认了,便督促着金仵作验尸。
金仵作回头,跟昌德帝禀道:“陛下,由于寻常人见到验尸过程,一般会有惧意,奴才怕陛下受惊,恳请陛下先移驾到堂外。”
“都随朕出去。”昌德帝拢了下眉,略一扬手,率领着众人到就近的暖阁稍作歇息,留下金仵作一个人在灵堂验尸。
门和窗子都是敞开着的,外面站满了把守的侍卫,因而,不担心验尸过程中,会有什么人去做手脚。
不多时,侍卫来报,说金仵作已经验尸结束,昌德帝即是又带着众人回到了灵堂。
冯兮和放眼望去,见临时摆放在金仵作面前的一张小几前,放着一张白布,上面放着一把镊子和一些黑色的粉末,粉末已经凝结成块。
那是金仵作从赵夫人的喉间取出来的。
赵初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色,询问道:“金仵作,本侯的母亲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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