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引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温度,神情更是冷到了极点,许是因为身受重伤,他只是着了一袭玄袍,懒洋洋地依靠在垫了一整张兽皮的软榻上。
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光坐在那,浑身肃杀的气息,就让人望而却步。
“王……王爷……”凤沉姝双目含泪,眼巴巴地望着他,试图唤起往昔的美好回忆,“王爷,还记得么,当时,我将那一队迷了路的士兵带回军营,进入你的营帐后,你说把我带回来以后,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顾时引听罢,微微眯眼,依旧不语。
孤帆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嗤道:“你想多了,王爷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这种话。”
凤沉姝甚是惊愕地睁大眼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那王爷,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跟二皇子的关系了?”她瑟缩在地,问道:“我们每次共度良宵时,你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谎言?”
“凤姑娘,你又想多了,王爷根本没有碰过你,他也没有必要去欺骗一个女人。”孤帆再一次无情地打击了凤沉姝。
“怎么可能……”凤沉姝的脸色一白,回忆起那些个迷乱的夜晚,身子一颤。
她所见到的男子明明就是顾时引……
“凤姑娘,你太自恋了!”这会提醒她的是顾准,顾准实在受不了,过来好心地跟她说:“你给每晚所燃的香内,加入了可以让人意乱情迷的香。”
“王爷体恤你的不易,又让我们给你加入其它几种香,让你更加地意乱情迷,从而产生错觉。”
“那每晚过来,陪我一起的男子是谁?”她想往顾时引那边过去一点,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几名护卫便对她拔刀相向。
“哎……”孤帆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本来是想随便扔个男的给你,可是,没有人愿意过去,我只好委屈一下,每晚穿着王爷的衣服,到你面前转悠一下。”
“反正,香一燃,你所记住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你在自我满足。”
凤沉姝一愣,瘫坐在地上。
随即,她慌乱地爬着过去,苦苦哀求道:“王爷,在日月山,我带着那队士兵到你的军营时,你曾说我跟你记忆里的一位姑娘很像,就请你念在这份上,饶过我一回可以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顾时引的眸中便现出一道厉光。
“她跟你不一样,跟她相比,你不配!”他一掌迅速凝聚了凌厉的罡风,恰如其分地落在她的心口处。
凤沉姝被狠狠、狠狠地撞到在地,只觉一阵接一阵的血液涌上脑海,一下子呕出了大口的鲜血。
她捂着胸口,还想继续求饶,可顾时引冷冽的视线扫过她的面颊后,悄然道:“你不是对二侄儿一往情深么,那本王就让你跟他同甘共苦如何?”
凤沉姝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已有侍卫前来,捏住她的双脚,褪去她的绣鞋。
继而拔出匕首,利落地往她的脚底刺去。
凤沉姝“啊”得惊呼一声,一阵蚀骨的痛楚袭遍四肢百骸,使得他的身子抽搐不止。
待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她想挪动双腿,却发现脚筋已被挑断,从此以后,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豆大的眼泪从她眼里滚落,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同情她的。
凤沉姝远远地看了顾时引很久,顾时引最后只摆摆手,“将她先送到玲珑塔里,但要记得,千万不能让她丧命。”
因着这番话,她以为又看到了希望。可是,顾时引又说道:“二侄儿如此贴心地为本王送了这份礼过来,本王自然要好生招待他的人,等到时候,让他们成双成对。”
凤沉姝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终是被人拽住衣襟,像拖废物一般拖走,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待凤沉姝离去后,顾时引敛了神色,顾准长叹一口气,郑重地从凤沉姝身上移回视线,对顾时引说:“王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顾时引默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有话快说。
“你媳妇跑了。”顾准憋足了气,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王爷,你看。我多懂你的心意。方才,孤帆带人去监视凤姑娘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冯国公府,可是,我在国公府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人。”
“问起冯国公府的丫鬟,她们却说,她回裕王府了。可她回来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跑了,而且,还不希望被你找到。”
“你个猪头,别说了!你家王爷现在只剩半条命,你再说下去,他连那半条命都要没了!”孤帆看到顾时引的脸色已黑了大半,忙地劝道。
顾准耸了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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