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今天给个准确答复。
原本订好要跟市委书记林致远通个电话,约好晚上见面的事情。
他却是一上午,一件事都没有落实下去,就像什么都忘了似的。
越来越讨厌这样不分事情缓急的自己,裴家的家主怎么会像他这个样子?爷爷是不是托错了人?
一脚狠狠的踹在轮胎上,收起离车不远处的三角警示板扔进后备箱。
再次坐上主驾驶室,关上车门,车子发动的时候,他想,等一场雪。
等一场雪!
***
心脏医生Ads被请进裴宅,和乔然见了面,Ads和乔煜有了实次见面,并陪同他玩耍,建立初步信任。
直到午饭过后,才离开。
乔然对裴锦弦感激涕零,看着Ads自信而充满关爱的目光看着乔煜,乔然的眼泪当即掉落了下来,此时说多少有关谢谢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依据裴家的合同,好好照顾裴老爷子,竭尽全力的好好照顾才是唯一能表达她感谢的方式。
裴锦弦并没有对乔然说太多的话,只是让她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乔煜,老爷子那边暂时可以少花点心思,毕竟要等乔煜健康后,老爷子的健康才能得到更多的照料。
乔然原以为在这样的时候,裴锦弦又会提什么要求,却不想人家只是关心她的儿子,心知自己又用了小人之心,更感愧疚。
***
裴锦弦处理好医生和乔然的见面,又驱车去了白立伟约见的地点。
最近他总是事事受制于人。
不管是申青,还是白家。
裴锦弦进了私人会所的白立伟订的包间,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刹那,他冰刀削过的薄唇扬了起来,“不好意思白叔叔,我来晚了。”
白立伟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笑道,“不晚不晚,是我早了。锦弦,我给你点了咖啡,而且是不加奶和糖的,珊珊说你不是那么喜欢喝茶。”
裴锦弦落座,依旧是端着得体的笑容,“白叔叔有心了,只是这两天我睡眠不是太好,所以都没敢喝咖啡这种刺激性强的东西。真是让白叔叔费心了。”说完,裴锦弦摁了服务铃。
白立伟眸色一冷,侍应生已经缓缓推门而入,点到即止的微一鞠躬,“程少爷,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白水里面加一柠檬,一颗冰糖,两朵白菊,和四粒枸杞籽。”裴锦弦说完,很绅士的朝侍应生微一颌下巴,“谢谢。”
“用不谢,程少爷,您稍等。”
白立伟见侍应生走出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锦弦最近火气很大,正喝降火的东西。”
裴锦弦微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叔叔哪里的话,别看我现在29岁,可是我当了三年多的废人,这三年多等于过了一夜,总感觉自己还是个还未满26岁的年轻小伙子,可是一翻身份证,哎,29岁了。”
“实际年龄29岁,心理年龄26岁不到,呵,有时候总是难免以为自己还年轻,年轻人嘛,年轻气盛,气盛总是容易火气大的,压压火总是应该的。”裴锦弦此话收住,抬眸凝着白立伟,本是清雅秀气的面容,可眸色冷寒如冰,那平时俊逸飞扬的眉都染上了一丝寒霜,眉稍一抬,带着笑意,有那么一些暗示的意味,似是挑衅,却总是将那一丝挑衅看不真切,以为是错觉,看花了眼。
白立伟心沉凝半晌,他摸不透裴锦弦,可又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大方道,“锦弦这话说得可真是太自律了,像裴家这样的豪门出来的少爷,年轻气盛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是没点脾气,那怎么算得上是裴家的人?你刚刚说当了三年多的废人,不怪白叔叔多嘴,那申青是罪魁祸首,要不然怎么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若非她,你现在也不用总是这样纠结,对吧?”
“呵。”裴锦弦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解释,申青吗?的确是怪她,不过申青是他的太太,关上门来,他和申青怎么吵怎么闹甚至打一架都无所谓,但那些磕碰都是自己看的,不需要别人看到。现在被旁的人议论她的不是,是件无法令人高兴的事。
看到裴锦弦有些应付的漠然笑意,白立伟有些淡定不下去,甚至隐约的迫切起来,“锦弦,珊珊的事,我不想再等了,珊珊不小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也忙,总是要我来跟你念叨才行,虽然说你们注册是到国外注册,但我还是希望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俗,还是得挑个黄道吉日的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侍应生此时托盘而入,将柠檬桔花枸杞水放在裴锦弦的面前。
柱形的玻璃杯握在手里,手心里传来阵阵烫麻,他眉目低垂,目光落在已有雾气凝结的杯子内壁上,凤眸轻眯,乌密长睫遮住他眼里蓄发的精光。
“白叔叔,小珊就真的甘心给人做妾?”
裴锦弦把甘心和妾这几个字说得格外缓重,凤眸抬起,凝视对面的中年男人的时候,瞳中潭似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