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这样啊,我说呢,你怎么跟汉奸勾搭到一块儿了。那我就放心了,阿槿,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是满腔爱国之志,哈哈。对了,阿榆还好吗?”
陈槿也放松下来,多年以前两小无猜的情感,又回到了心里。他感慨地说:“国家沦陷,物是人非,让我们都互相猜忌隔膜了……哦,你问阿榆啊,他还是老样子,就喜欢舞枪弄棒,去年的时候,跟一个武馆的教练,撤到重庆去了,后来时局混乱,音讯隔绝,很久没有消息了。”说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两个人消除了误会,聊得越来越亲热,陈槿这才知道韦太保做过苦力,后来“卖兵”把自己卖进地方军阀的部队里,抗战后,部队溃败了,他拉了几十号人占山为王。
这么说,我是进了匪巢了。门外磨刀的那个土匪,以及韦太保身上背着的匣枪,都让陈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禁想起古代传说里的“水泊梁山”。
吃过了饭,韦太保邀请陈槿跟自己出去“巡山”,他笑道:“你也跟着我尝尝做山贼的滋味。”
“我每天采药,也就跟巡山差不多,”陈槿也笑道:“只是没碰见过你,更不知道你原来就在这山上。”
“可是我看见过你。”
“啊?”
“本来,我想上前叫你的,可又忍住了,你是个文人,讲究清高,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怕会连累了你。”
两个人出了小屋,外面阳光很是刺眼,小屋是建在一个高岗上,四面望去,群山逶迤,山林茂密,景色美不胜收。
磨刀的小土匪见韦太保出屋,站起来垂手侍立。韦太保和陈槿沿着山路,曲里拐弯向前走,两个小喽罗背着匣枪,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阿保,这回你是怎么救了我?”
“哈哈,你们一上山,我的人就发现了,还稍微逗弄了他们几下,本来想设个陷阱抓活的,那个袁猴子挺机警,后来他们袭击重庆方面的人……”
“鹰嘴崖那个山洞里,是重庆的人?”陈槿愣了一下。这座山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自己平时进山采药,总是处在危机之中而不自觉吗?
“对,是军统的前哨特工。他们一朝面儿,就稀里哗啦地打起来,本来呢,我想坐山观虎斗,看个热闹,不过后来你被打倒了,我可不能不管了,带着人冲过去,将袁猴子那几个人擒住。”
“阿保,你挺厉害,那个袁猴子,还有罗胖子,都大有本事,你怎么擒住他们的?”
“咳,不值一提,”韦太保摆了摆手,“放几支毒箭,便手到擒来,干我们这一行,这都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陈槿想象不出来收拾袁猴子和罗胖子这样的厉害角色,怎么会“张飞吃豆芽”,看来韦太保这些人的本事,更加神秘莫测。
“阿保,你准备怎么处理袁猴子他们?”
“宰了算了。”韦太保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