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善意的谎言

不会生了个男孩，谁知道真的是个幸福小女孩。我还在想如果是男孩的话，叫玛蒂尔的话，绝对被嘲笑。第一次做母亲的感觉，还是有点不习惯，因为我还年轻嘛，居然做了一个婴孩的妈咪，这肯定不能适应。玛蒂尔生出来是个病弱的孩子，因为我与考里路的纠葛，牵涉了她，我知道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却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我相信她能做到的，因为她是我的孩子玛蒂尔。

    萝拉的笔记上写着一条又一条老旧而工整的小字句布满了整页，每条都让玛蒂尔热泪盈眶。

    萝拉说过她从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然而，玛蒂尔继承了她母亲的意志，她也不会后悔做过的一切。

    萝拉和里格诺早已离开玛蒂尔了，她马上就得见到里格诺拥抱着周围一群女孩子，而萝拉就在一旁气得扭紧他的耳朵的样子了。

    心被掏空一样，玛蒂尔已经感觉到她的血液被露西娜取走了，转移到艾妮的身体里。

    这令露西娜痛苦不堪，一夜之间朋友即将离开人世，那是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玛蒂尔还是有意识，听到露西娜关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再次开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她，那简直是天籁之声。

    “蒂尔？醒醒！你还在睡吗？”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脸蛋。

    玛蒂尔感觉到脸颊上有点小刺痛，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上天对她不薄，在她临死前，还能做到这样的美梦，她还真的做了萝拉所说的幸福的女孩子。

    克里斯尔终于展现出只属于玛蒂尔的笑容，那宠溺感到不后悔的眼神，一直她所喜欢的。

    “是克里斯尔吗？你怎么回来了？”玛蒂尔虚弱的声音喃喃着，她颤抖地摸了摸克里斯尔的脸颊，冰冷一片与她的肌肤结合。

    那是真的，并不是梦……真正的克里斯尔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克里斯尔深深地目光停留在玛蒂尔泪水打转的双眼，她苍白的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

    克里斯尔拥抱着她，才发现她的瘦了许多，他心如刀割地在她耳边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实行自己的计划，令你做牺牲者。”

    除了说对不起，他还能说些什么？

    玛蒂尔摇了一下头，耳朵开始耳鸣了，他隐约听到克里斯尔的话，但是没有听清楚。

    她知道他因为被施了魔法才会失忆，至于现在为什么恢复了记忆，她也不愿多想，她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还记得我对你的约定吗？”克里斯尔边拥住她的身体边抚摸她的银白如丝的短发，没等她回答，他就轻声说道：“骑士之城举行婚礼，在薰衣草山庄下海誓山盟。我为你戴上花圈，你为我戴上草戒子。虽然很俗套，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的誓言太多了，你知道的，我记性很差，而且并没有时间完成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玛蒂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克里斯尔要凑到她的嘴巴前。

    “蒂尔……”克里斯尔被她这样的一番话所震惊，他只能加大了力度拥抱着她，不让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誓言太多太多了，却没法一一完成。

    这是个遗憾。

    “克里斯尔，你弄痛我了。”玛蒂尔轻蹙眉头，她无力地亲了一口克里斯尔的脸颊，说道：“对不起，希尔和艾妮结婚的时候，我将你送给我的丝巾弄丢在那里了，你能将它找回来吗？”

    克里斯尔犹豫了一下，显然不太想回去教堂拿回丝巾，因为他怕他走了之后，便看不见玛蒂尔了，他不要最后一面都要后悔不堪。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克里斯尔歇斯底里，怎样都无所谓了，但是他不想失去玛蒂尔。

    “我听希尔说，那是你祖母编制的，是你的宝贝丝巾，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不允许你说……你说不要……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玛蒂尔说话如嚼蜡，眼皮缓缓垂下，她好想永远这样沉眠下去，一直……，以后便没有人打扰她睡觉了。

    克里斯尔顿时抽了一口气，他立刻摇晃着玛蒂尔的身体，低吼了一声，“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给我睁开眼睛！”

    玛蒂尔闭着眼睛，她缓缓启唇，无情地吐出了语句，“如果你不拿回丝巾的话，我就一直这样和你说话吧，或者我该睡觉了。”

    克里斯尔知道玛蒂尔这是威胁她，如果他不去的话，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