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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士卫悄悄走近,附在阿离耳边低语几句,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赵璟琰突然出声道:“把伞打低点,爷白嫩的肌肤都被这月光晒黑了。”
阿离忙压低了伞,趁机道:“蒋家老祖宗趁机往宫里大哭一场。哭得皇上一点法子也没有,宫里这会派人往南边来了,蒋家的人也跟着。”
华彩分明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蒋家老祖宗是他的外祖母。母妃死的早,父皇很是给太太几分薄面。
片刻,赵璟琰甩酷的抬了抬下巴,眼中有流光溢出。
干得漂亮,老祖宗果然耳聪目明,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一回,他若不趁机捞点好处,简直对不起万花楼里的那一出。
只是这事果真是他的好二哥做的吗?
顾青莞一看到那张桃花脸,眼中便说不出的厌恶。
更让她厌恶的是那双如夜色般深邃的眼睛,幽冷而魅惑,华艳而多情,明艳的能让任何一个女子心动神摇,却又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倘若她真是一个足不出户的闺中女子,只怕早已乱了心智。
而且这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眼中的灼热似要把她浑身上下看透。
这让一向镇静自若的她,有了一些隐隐的不安。
“脱衣,躺下。”
顾青莞依旧声音平淡而冷漠,手起针落后,她接过银灯递来的毛巾,轻轻一叹道“寿王每日看病,只带一仆人,排场太小了。”
说罢,看都未再看男人一眼,便如昨夜般走了出去。银灯忙不迭的跟了出去。
赵璟琰并不为那冰冷的眼神所动,而是饶有兴致的闭上了眼睛。排场太小,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联系到她要将顾府名利尽失……忽然俊眸骤然睁开,迸出光芒,赵璟琰一脸的兴奋。
这女人简直是个人精,聪明,太聪明了!
而且今日她的身后多了一个蒙面女子,身形似乎比她还要小。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尽往他胸上瞄。
倘若他没有听错,那女子从他脱下衣服,到跟着金大夫出去,统共咽了三十三口口水。
有意思呵!
义诊结束,已是四更。
顾青莞正要出府,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目光一动,略思片刻,转身去了后院。
银灯迅速跟上。
后院里,钱福迎上来,指了指树下的男人的身影,正要说话,顾青莞摆摆手。
她上前,冷冷道:“听说你要借银子?”
“正是。”盛方面有愧色。
“借多少?”
“三万两。”盛方艰难开口。
“给他!”顾青莞未有半分犹豫。
盛方眸光一澜,惊色尽现。
三万两巨款,她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便一口应下,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与她萍水相逢,若不是事出突然,他又岂会腆着脸开这个口。
心中酸涩无比,盛方腰背一挺,抱拳道:“神医大恩,盛某来日必报,我给姑娘写个借条。”
“不必,把你胸口的玉佩留下做抵押便可!”顾青莞淡淡道。
盛方面色一沉,忙道:“此乃传家之物,还请姑娘换个物件。”
顾青莞露出些笑意来:“你全身上下,也就这个值点钱。若是你一去不回,我岂不是竹篮打水。”
盛方阴了脸,却知她所言是真。
他咬牙思虑三再,从颈脖处取下玉佩,放在手中婆娑半晌,一脸凝重的递了过去。
“还请神医妥善保管,盛某必要赎回。”
带着体温的玉佩握在手里,顾青莞眯了眯眼睛:“一年为限,福伯,替他备好三个月的药量,让他带着上路。”
钱福心中大惊,小姐这就要放他走,可事情还没有……
盛方则心头一慌:“姑娘如何知道我要走。”
顾青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如芒如针的看着他,似要看到他的心底。
“蛟龙困水,并非长久。呆会拿了银子,你便可以走了。”
盛方脸色一肃,眉峰一敛,郑重道:“多谢神医,盛某今夜便告辞。”
“不送,留着你的命,还我的银子。”
顾青莞不欲多说,转身便走。转身之前,目光掠过银灯。
银灯会意,清脆道:“盛公子请随我来。”
钱福朝盛方欠了欠身,一脸焦急的追小姐而去。
“小姐。”
顾青莞顿脚。
“小姐怎么突然放他走了。一来他的伤还没好透,二来……”
“福伯,我想用这块东西来试试他。”
“小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