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金海看着白凤平煞白的脸,知道他强忍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蹲下身子,脱下他左脚的鞋子,瞅着肿得如同发酵的面包一般的脚踝,埋怨道:“都脱臼了,还装?”
白凤平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任由庄金海摆弄他的左脚,庄金海双手握着他的脚,说:“忍着点儿,长痛不如短痛!”
“没事儿,你尽管下手,我是谁啊!”白凤平嘴上贫着,眉毛却拧到了一起,眼睛也闭上了。
庄金海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两只手同时用力,只听得咔一声,白凤平的脸上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差一点儿没叫出声来。
庄金海把他的脚放在地上,说道:“试试?”
疼痛劲儿还没缓过去,白凤平睁开眼睛,尝试着站起来,果真不如先前痛,他高兴的夸赞道:“老家伙,看不出啦你还有这一手!”
“没让你见识过的本事还多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咋样,腰能行不?”庄金海伸手摸着白凤平的腰部,白凤平跳到一边说:“没事,赶紧回!”
庄金海扶白凤平到车上,开着车返回金都。
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庄金海泡好方便面,两人边吃边谈。庄金海说:“目前,我们得找到翻拍这张照片的照相馆,也许能查出些线索。”
“老庄,我总觉得,老乔一定是发现了真正的凶手,才被杀人灭口的。”白凤平嘴里衔着方便面,一半在嘴里,一半垂在空中。
“有可能是有人把照片传播到政府大院,借以打击肖峰,破坏他的名声。嫌疑人正在实施的时候,被老乔撞见,仓皇而逃,担心被老乔识破身份,便动了杀机。老乔把照片收起来,乔大维去探望老乔,无意间发现了照片,偷取了一张?”庄金海顺着白凤平的思路深入分析,说完话,我举着筷子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剩下的照片老乔会怎么处理?”
“老乔有可能会交给照片的主人——肖峰。肖峰应该不会对老乔动杀机,老乔突然告假,实在蹊跷,难道说,除了肖峰之外,还有人对他施加压力?”白凤平的眼里燃起了希望之光,询问的看着庄金海。
“这个人有可能就在政府大院里!我们必须找到那一批遗留的照片,从照片上分析查找拍摄的酒店。唉——我们之前接触这案件的时间太短,仅仅一周就被革职了,许多证据我们都无法掌握在手里——”庄金海说完话,低头继续吃面。
白凤平静静的看着他,说道:“老庄,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非要调你过来,你也不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你说什么呢?老家伙,居然玩儿煽情的把戏,我可是最讨厌男人像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的!赶紧吃面!”庄金海白了瞥了白凤平一眼,端起碗,把汤汁喝得干干净净。
庄金海放下碗,看见白凤平还没动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之间,不要多想多说,我们臭味相投便称知己,这辈子,遇到你这么样一个老家伙、老兄弟,值了!”
“老庄——老哥——”白凤平声音哽咽,眼睛潮湿。
“赶紧吃,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时间可不多了,除非你自愿退出行动!”庄金海故意拿话击白凤平。
果不其然,白凤平一听让他退出行动,赶紧端起碗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吃面,不足三分钟,他就吃完面,喝完汤,碗里滴水不剩。
庄金海哈哈一笑,继而严肃的说道:“这还差不多,像个爷们儿!我们有时间流血,却绝没有时间流泪!”
“老庄,说说你的行动计划?”白凤平丢下了了抒情,一本正经的问道。
“倘若老乔把照片交给了肖峰,他最有可能藏匿这些照片的地方,一个是办公室,一个是家里;倘若照片老乔保管着,藏匿的范围就宽了,他一回家就忙着去翻地、种地,极有可能会藏在地里,我们要把这些地方再暗中搜查一遍。但愿照片在肖峰手里,既然老乔是在地里被害,那么,即便当时嫌疑人仓皇逃走,没有机会取走照片,后来也会伺机取走,我们晚了一步。”庄金海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
“不错。还有一个地方,是我们不能忽略的,肖峰家里搜出来的那把钥匙,究竟是哪里的?狡兔三窟,肖峰也有可能有几处藏匿东西的房产,只是还没有查出来。”白凤平补充道。
“仅凭一把钥匙,想要查出房产所属,并非易事,之前排查了省城的房产,没有结果。或者,我们可以把排查范围扩宽?分析一下肖峰经常出没的城市,比如说金都?”庄金海提出了新的看法。
“有道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你这老家伙,一个就能顶三个臭皮匠!”白凤平抬头盯着庄金海,表示赞许。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骂人都不带吐脏字!”庄金海故意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