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扫了厨房的位置一眼说:“有保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现在,想跟你说点话都不自在。”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金可还能偷听了去?”
萧闵行笑,可那笑意只在嘴角荡了一下就不见了,反而问我:“你现在还怕我吗?”
这话又把我说的一愣,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是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就摇头说:“其实也不是怕你,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怕自己再惹你生气。”
他突然把头转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你知道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吗?”
我不敢与他对视,把目光移开,点头说:“你之前说过了,因我而起。”
萧闵行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这次的笑显的很苦,感觉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似的,我本来心里还对他有些惧意,此时却心酸的厉害,好像那里被人无意倒了一瓶醋,正慢慢盖过乱的思绪。
“对不起,我以前……做错了太多事,惹你生气,还骗你……。”
我的话没说完,萧闵行的手就把我拉的更紧,眸光也有些异样,甚至连声音都变的沙哑。
“你确实错了很多,但不是现在,而是很早以前。”他说,眼珠里竟然还带着几丝红光,异常吓人。
我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捉的很紧,连一点空隙都不给我。
如果不是金可刚好从厨房里出来,我都怀疑自己的手骨要被他抓断了。
金可也是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碗盘放到餐桌上,往我们这边移了两步说:“萧先生,安姐,吃饭吧。”
萧闵行的手劲一松,我趁机快速把手抽出来,起身时因为太匆忙,还差点摔下去,幸好扶住了沙发扶手。
金可已经过来,把我扶到餐桌边,自己又回到厨房把剩下的饭菜都端上来。
我用余光去看还在客厅里的萧闵行,他坐着没动,身子还往我这边侧着,但是头却扭到了窗外,看上去一片冷冽。
金可倒也伶俐,把饭菜端出来后,又走到客厅去请了萧闵行一回。
看到他起身,我才敢缓一口气,是真怕这顿饭也吃不好,再闹成从前那般模样。
不过既是这样,因为萧闵行的脸色不好,整个用餐过程,我们都尽量少说话,不发声,我连捏筷子的手都出汗了。
萧闵行吃过饭也没有多逗留,起身走的时候扫我一眼说:“看来我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目送他到了门口,金可也送过去,顺带着把门关上才问我:“安姐,萧先生不住这里吗?”
我勉强向她点头,吩咐她把碗盘收拾了也去休息,自己就回了房间。
本来以为自己心事重重的,很难入睡,却没想到躺床上不久就神思恍惚,进入了梦乡。
而且做了一个长长梦,全是小时候的,颠沛流利,一会儿是在孤儿园,一会儿又是在养父母的家里。
在这个梦境里,一直有一个男孩儿远远地站着,身形模糊,我分明感觉到他在看我,但每次回头想确认他位置的时候,又找不准确,被层层的雾气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