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空旷的让人心慌意乱,安静到呼吸声可闻。
明明应该是热闹的居民楼,可住在这个地方的平民甚至于贫民都忙着工作,房屋于他们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居所,没有谁有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这上头。
织羽樱奈出了雅子的家门,爬楼梯上了顶间的阁楼,伸手在书包里摸了老半天才找到钥匙,借着暗淡的月光把门锁打开。
摸黑把灯打开,她四下一扫:房间有些旧但很干净,只够放下一张榻榻米,一个柜子,其余的还有一台古旧的镜奁,至于其余的一些零散的杂物,或掉在地上或放在桌子上。
她拿起桌上的纸条,这是一封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接而成的短信,上面只写着寥寥数字。
[请于xx日xx时到四町目xx号,关于你的父亲,一些不得不说的事情]
诱人的鱼饵。只是可惜,对方放好的鱼饵不仅钓上了它想要钓的鱼,同时不小心顺带着把她这条食人鲨也钓了上来。算对方倒霉。
织羽樱奈把纸条随手扔进纸篓。
她走到镜奁前,低着身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面孔,顺着下巴,嘴,鼻子,眼睛的顺序,从下往上抚摸着脸皮。最后停在发际线上,用手轻捻着看不见的薄边,把整张脸皮撕了下来,随手放到一边。
镜中的女人,有一张极漂亮的脸。
这张脸能符合所有女性对美的渴望,也满足所有男性对于另一半的模样的幻想,它是一切欲望的结合体,也是纯真和懵懂的糅合。
不是织羽樱奈的长相,而是她自己的相貌。
巧巧坐了下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唱:“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撒相思带。”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虚影,然后渐渐实体化,一个身着燕尾服还带着单边眼罩的小男孩纵身跳出光雾,皱着眉头看了看一团乱的房间。
“主人……小姐,请不要唱了,请允许我指出来,您全部走调了。”
梳下来的头发一大把,毛乱干枯,被巧巧随手扔到纸篓里,风一吹到处乱飞。
她还无知无觉地梳着头发:“你变小了,烛台。”
“不是烛台是烛台切。”
小男孩习惯成自然地反驳了一句,然后认命地蹲下身子在地板上开始清理头发,一根一根的捡起来,地板缝隙阁楼角落都丝毫不放过。
小小的包子脸圆鼓鼓的,矮矮的身体还没抽条,他边搞卫生边撇嘴抱怨:“打扫卫生的话很不帅气啦,而且小姐,您还没恢复吧?”
“没有,”巧巧看着身体上还未消退的尸斑皱眉:“和这具身体不是很契合,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它。”
“那干嘛浪费灵力叫我出来,一个小孩子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啊。”
巧巧放下梳子,盯着小男孩看了阵,无所谓地说:“变小的是身体,不是你的智商,帮不了忙的话就去碎刀好了。”
“烛台切光忠能帮忙!”
镜中女孩丰满漂亮的容颜和瘦弱的身体十分不搭,红唇微张:“我现在很虚弱,只能借着人类的躯壳躲避追踪,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能撑多久。”
她示意烛台切过来,把桌上的人脸皮拿到手中捻了捻,递给他:“总之,要好好保养,不然很快就会放坏了。”
烛台切光忠用两根手指捏着薄薄的皮子,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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