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他的下巴整个脱臼了。
握住下颚,钱有元丢开碎片,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个狗奴才,你竟然敢伤我!”秦氏想都没想,顺手抄了个东西,就朝他脑袋砸下去。
当看清那东西,钱有元浑身发冷,那是一只铁制的檀香炉,里面甚至不久前还燃着香料,因此炉子还是烫的,秦氏抓的把手的位置,自然感觉不到,但是若是那底座砸在钱有元的头上,他分不清自己是会被烫死还是砸死!
秦氏此刻的表情很狰狞,她被季莨萋害得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钱有元还供他差遣,而现在,这个她认为用永远会忠诚于他的男人却伤害了她,她感受到了背叛,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侵犯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将炉子砸了下去。
看着她疯狂的表情,那么陌生,与平时的她截然不同,钱有元有些发蒙,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他赶到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在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身上,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怖。
“不要!”他捂着头,尖叫。
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当钱有元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秦氏举高的手腕正被另一双手给抓住,她脸上一阵愤怒,而在下一秒,那个抓住她的人在她后脖子上一砍,她眼睛一闭,软软的倒在地上。
“刚才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凉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钱有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抑制住全身冒冷汗的冲动,干巴巴的说,“我,我不想死。”
季莨萋勾了勾唇,“怕死了?”
“不是。”他急忙道,像是要证明似的说,“我不怕死,从来都不怕,可是……可是……”他眼底出现了迷茫,好像自己也搞不懂,为何那一刻他会后悔,并且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季莨萋知道,要让钱有元说实话,就要下一剂重药,而这个,无疑就是秦氏。
将钱有元又送回柴房关押,第二天,季莨萋直接去找了季呈。当然,是带着老夫人。
“我说多少次了,我不会休妻!”季呈现在烦的要死,每天只要呆在家里,就能看到下人们意味不明的视线,他觉得这些狗奴才都在嘲笑他,他恨不得这将这些胆大包天的刁奴全都杀掉,一些心头之恨。
老夫人知道季呈这几天处置了很多下人,知道他是在迁怒,但是这样下去也不会办法,她比谁都希望这件事情快点解决。
“父亲,我这儿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倒是可以将宗祠的长老们给堵住!”
“哦,你快说!”季呈立刻激动了。
老夫人也惊奇的看着季莨萋,“莨萋,你真的有法子?”
季莨萋笑笑,说道,“祖母,父亲,咱们把二姐姐嫁出去,不就行了吗?”
“那孽种都已经死了,还嫁什……”话说一半,季呈突然顿住,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说,冥婚?”
季莨萋不回答,只是说,“只要将她的灵位迁到夫家,离开了季家的宗祠,长老们自然没话说了,这件事,也算暂时揭过去了。”
“好好好,这个法子好。”季呈立刻大喜,可转念又摇摇头,“可是哪里去找人来娶一个死人?”
“怎么没有,咱们季府不就有一个。”说完,还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这一说,老夫人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人,然后目光古怪的看着孙女,“你是说田晨?”
“祖母聪明。”季莨萋不吝夸赞。
老夫人眼神却复杂起来,季莨萋一直主张将田晨留在季府,这大概是从季靥画瞎眼那天就开始的,难道,在那么久以前,她就琢磨着冥婚这件事了,所以一直把田晨养着?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或许是震惊,也或许是担忧,毕竟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有能在那么久以前,就酝酿了一场这么长远的阴谋,她真的不知道这是幸还是祸。
“这倒是个办法。”季呈也想到了那个还在外院白吃白住的田晨,然后也想到了那田晨好像就是季莨萋执意弄进来的,原本他还以为是这丫头可怜三弟妹娘家的情况,帮衬一下,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种远见。
顿时看女儿的眼神又不一样了,果然还是亲生女儿更能帮自己,季呈得意的想。
但季莨萋的下一句话,却又将他陷入了为难,“虽然冥婚能暂时拖住宗祠的长老们,但是父亲,您不会还想把一个不忠不义的女人放在你身边吧,对了,昨天那个钱有元倒是招了些事,父亲要不要听听。”
“他招了?!”季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