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虽然也破旧,但是好歹是个独立的空间,倒是比外头要安全许多。
高畅严防死守的保护季莨萋,小巧和灵竹忙里忙外的又是打水,又是收拾,今晚要在这儿睡一夜,地上要到扫,被褥也要铺好,否则怎么睡。
可是等两人抱着湿润的被褥进来时,连都愁黑了,“小姐怎么办,被子已经湿了。”
高畅摸了摸,的确是湿透了,要烘干也不知道要烘多久。
“不若我去找太子殿下,问问他那儿有没有多的。”士兵们都是睡的稻草,或者用衣服垫着,只有季莨萋和司苍敛有专门的被褥,以备不时之需。
季莨萋想了想,摇头,“算了,不要麻烦太子了。”
“可是这样,怎么睡?”灵竹满脸丧气。
季莨萋吩咐道,“先把被子架起来烘着,就算晚上前烘不干,明天出发前也要烘干,否则这样装包,到了下次露营,只怕被子里都得生霉。”
丫鬟们也知道这个道理,赶紧七手八脚的将被子架起来,除了季莨萋的,三个丫鬟也有被子,架完后,原本空旷的房间登时被隔开了两边。
“那今晚小姐怎么睡?”眼下已经快天黑了,因为下雨,天黑得跟早,外面阴沉沉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山里夜凉,即便是夏天,也很容易生病,从古到今,有多少和亲公主未到都城,便在路上因为各种原因染病致死了。
季莨萋看三人面露焦急,不觉好笑,“不就是一床被子,至于这么严重吗?小巧,去外头讨要些干稻草,在让人去摘点树叶,要树上的,不要树下的,叫几个身手灵活,最好有功夫底子的去做,免得忙不完还得淋出病来。”
“小姐要树叶做什么?”要干稻草还可以说是忍辱负重睡稻草,但是外面的士兵睡稻草不都是铺上草,然后上面垫两件衣服,就裹着睡了吗?要稻草做什么?
季莨萋没回答,只是让她去就是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巧回来,带了三四名士兵,把摘的足足两捆树叶拿过来。
“小姐,这么多够了吗?”
季莨萋看了看,点头,“够我们四个的了。”
三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知道这湿哒哒,刚砍下来的树叶有什么用。
而运送树叶和稻草来的四名士兵也不明白,四双眼睛全是茫然。
季莨萋对他们道,“既然来了便看着,一会儿我怎么做的,你们出去教外头的人。”
士兵们点点头,应道,“是!”但眼睛里却还是疑惑。
季莨萋吩咐高畅将稻草拖过来,她坐到火堆边,将稻草一把一把的捏起来,边在火上烤,边动手迅速的将稻草甩松,并且吩咐几个丫鬟一起。
四个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把所有的稻草都甩完了,甩松的稻草没有刚开始那硬,因此也耷拉下来去,软趴趴的像是被挑断了筋骨,但是这样,稻草的确松软了很多。
四名士兵看到双眼发光,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觉得很神奇,从来只知道稻草可以越睡越松,却不知道还可以拉松。
等到稻草都弄好了,季莨萋又让人小巧和高畅将树叶从树干上摘下来,放在一起,然后递给她,她一一烤干。
嫩绿的树叶本就柔软,不若枯萎的干叶那般坚硬,而现在上面全是雨水,就像洗过一样,更加显得干净翠绿。
季莨萋几片叶子几片叶子的捻在手里,一边烘,一边甩,因为一直甩着,树叶烤干的同时也没有也不会自成干硬的形状,不一会儿,两捆树叶也都烤干了。
季莨萋再把稻草铺好,把干燥柔软的树叶均匀的铺在上面,最后在上面铺上已经烘干的薄毯子。
做完一切,她拍拍手上的灰,对灵竹道,“上去试试。”
灵竹看着那柔软干净的草堆床,半信半疑的蹭过去,刚坐下,便觉得柔软,等到躺下去,顿时眼前一亮,她迫不及待的坐起来,摸着毯子惊讶的说,“为什么会这样?好松软,而且不像干稻草那样,一睡下去就陷下去了,陷下去不说还会有硬硬的草骨硌得慌。”
高畅和小巧以为灵竹夸张,也试探性的坐上去,这一坐,也发现了不同,“小姐,是因为上面铺了树叶吗?而且稻草也甩软了?”
季莨萋笑着解释道,“干稻草里面很脏,甩软的同时,刚才你们看到了吗?尘土飞扬的,这边是把里面的脏污灰尘都甩出来了,所以稻草很干净,并且柔软,但是再软,稻草还是稻草,随着随着还是会铬着,扎着,因此上面再铺一层树叶,可以隔绝稻草的坚硬,我们的运气不错,今天下雨,树叶上都是水,像洗过似的,否则我们采了树叶还要先洗干净再烘干,因为刚摘下来的树叶同样很脏,里面或许有虫,爬在身上会发痒,等到树叶铺好了,再在上面铺上毯子或者衣服,简单的隔绝一下,睡眠环境便会好很多。睡得好了,第二天才会有精神。”
小巧咋舌,“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