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怎么活的,你们能明白吗?”
“十年寒窗,只为报效朝廷,本是状元之姿却被派到这偏僻的地方,只能任一个小小的县令,十年了,我苦读十年,又艰难的熬了十年,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那么努力的坚守着心中的信念,又得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着想,我投靠明君,这,又有何错?”
“我贪恋荣华又如何?谁人不想荣华一世,富贵一生,我们这些人所受的苦,又岂是你们这些从小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人所能懂的……”
说到最后,他大吼出声,喊着喊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整个人状若疯狂……
宁白笙叹息,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烦恼,你并没有错……”
“还记得自己当初寒窗十年,所立下的志向吗?”
她没有多说,如果冷召平能再坚持几年,这一次相救宁白笙的机会,苏西洛一定不会亏待他,然而这只是一场戏,而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棋子……
冷召平微微一愣,随后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仰望星空,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努力的想抓住什么,却唯有两行清泪……
众人远去,没有再看一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好人与坏人本就没有界线,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噗”!
突然,苏西洛一口鲜血喷出,人倒向下倒去。
阿九出现在他身后,扶住他。
宁白笙微微一愣,连忙将苏西洛抬上马车,这才看向阿九,伸手道:“他的药呢?”
“没了……”谁想阿九将一个小瓶递过来,宁白笙打开一看,竟然是空的。
“怎么回事?董老没去找你们吗?”百花谷一行,她得李芗的帮助,收集到了很多名贵的药草,最后交给了董老。
董老曾言有这些药,可以帮苏西洛续命,他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老头没来。”
阿九的话不多,小孩子心性,只是抿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苏西洛,道:“没药,他会死。”
这是他曾经听董老提起的,此刻盯着宁白笙。
宁白笙焦急的看着他,道:“立刻去洛家军驻守之地。”
军中有照顾苏西洛的军医,应该会有办法,阿九闻言,出了马车,伸手指着九黎和白宴,道:“你们俩驾车。”
说罢他自已便跳到马车上方,盘腿而坐。
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刘强和钟盈盈了,他着急的说道:“白,白姑娘,也许我能帮上忙。”
刚才他距离他们比较远,所以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知道宁白笙的身份,可看到这么强大的护卫,他也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
宁白笙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钟盈盈一直躲在他身后,见宁白笙望来,有些害怕。
“说。”
“此去军营,恐怕要好几天,我看这位公子的情况有些不妙,我爹会一些医术,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但应该能帮上一点忙吧!”
刘强咬了咬牙,道:“我也知道盈盈她刚才有举动有些冒失,请姑娘原谅,这一路上我会亲自看住她,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的。”
白宴冷哼一声,道:“再敢动歪心思,我就把你的手砍掉,眼睛挖了去喂狗。”
“呜呜……”白宴的恐吓起到了作用,把人家姑娘吓哭了。
九黎和宁白笙提过,左玄和木凌还有前方,他们此时抽身而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事件事情,看起来都没有很大的联系,却有人将事情全部串联在一起,一步步的引着他们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她不知道今夜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别人设计好的,或者说,冷召平只是一颗弃子。
天边露出鱼肚白,一丝丝红蓝的色彩在天边出现,渐渐的一轮大火球从地面上冲起,缓缓的上升,圆圆的,红通通的,霎是好看。
道路两旁,百姓们已经扛着锄头,戴着草帽开始干活,孩童则拿着小一号的工具不时的挥舞着,左一下右一下,纯属捣乱,大人们偶尔在他们屁股上踢上一脚,他们摔了一跤,嘴里满是泥土,却不敢反抗,与临家地里的小伙伴们扮了个鬼脸,又装作老实的干活。
朝霞升起,一缕缕晨光透过缝隙传进来,宁白笙揉了揉眉头,掀开帘子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冷召平说你们这样的人,从小不知柴米油盐贵,哪知他们这些人的辛苦,然而当她看到这一幕,却凭生了另一种想法。
“阿笙,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