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堪堪二十岁,比他年少十六年。但她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傻女人,她甚至冰雪聪明。这次,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在省城没他能瞒得了的事儿!
悄悄将黎南馨安置于白公馆,是他的失策,因最初就该告诉她的,也不至于产生如此隔阂。
“您是怎么知道她是您表妹的?还是,初见她便相中了,想金屋藏娇,不巧那黎小姐得了肺病,您还未来得及与她好,就被我发现了?”槿兮抹了抹眼泪,又嘲讽道。
疑点太多了,她不是傻子。
“你胡扯!”萧慕白断然反驳,脸色黑沉,“她手背上有胎记!今晚她病情又恶化,需要美国进口来的药,医院都弄不来,得我亲自去要!你说,我能见死不救?!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法与你解释清楚!”
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小女子,他不禁在心中苦笑。
本想着娶一个与静知模样相似的花瓶,放在家中,当作她的替身,谁知,他娶的哪里是花瓶……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与静知截然不同的女子,她俏皮、可爱、任性、聪慧,还是绘画天才!与她在一起,他这一堂堂大帅,心思总被她牵着走!
也曾狠着心对她不过于宠爱,却管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似乎说得没毛病……
她不吱声,还吸着鼻子,他的手轻轻将她颊边的秀发撩开,表情柔和,“怪就怪我太自以为是,太军寮作风!我是大帅呀,不习惯与人解释,向来都是别人对我解释。在你面前,这臭毛病得改!”
他这句诚恳的话,教槿兮的心稍稍动摇。
她可不就是希望他们之间是平起平坐的夫妻么,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帅与一个待宠女人!
槿兮仍扁着嘴,没吱声,从他怀里挣开便要倒下。
萧慕白也跟着躺下,瞧得出她没那么气了,将她圈在怀中,她背对着他。
“等黎南馨好痊愈了,我就让她来见你,可好?”
她沉默。
“你若不高兴见到她,过些时日,将她送回老家,可好?”
夫人仍然沉默。
但傲娇的槿兮,心中已然宽慰了不少,仿佛回到了之前那段时光,可以感受到他的疼爱。
这一晚,她在萧慕白低低柔柔的哄她声中,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
她仍傲着,任萧慕白如何逗她,皆不如以前那样与他欢欢乐乐。
杜如墨听闻她怀有身孕了来探望,萧慕白不在,槿兮逮着他便问黎小姐的底细。
“夫人,是司令从我这赎走黎小姐的。”杜如墨笑眯眯道,“起初,我还纳闷,司令的眼光变差了来着,论姿色,那黎小姐哪比得上夫人您!论才华,她也就生得一副好嗓子,而夫人您,可是满腹经纶,还会作画!”
“也是后来才知,那黎小姐是司令老家的远房表亲!”杜如墨又道,他可不敢在时槿兮面前胡言乱语。
槿兮没再多问,想着他总不可能联合杜如墨一起骗她吧。
萧慕白进来时,见她正与杜老四有说有笑,十分不爽,这小妮子,成天给他冷脸,对其他男子,却言笑晏晏!
萧司令冷言冷语将杜如墨撵走了,午饭都不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