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场春雨之后,街道格外清新,看上去赏心悦目,舒服得很。
新农贸市场的竞标已经结束,选了一个吉日吉辰,乡里三套班子、机关单位工作人员和村支部书记都参加了开工仪式,中午陆渐红安排了两桌饭,宴请建设商,破例今日可以饮酒。
东边日出西边雨,新农贸市场开工了令人欣慰,可旧农贸市场的拆迁工作却是阻力重重,仍旧停留在没有进展的层面,这让陆渐红很恼火,当负责这项工作的宣传委员张久义汇报时,他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干什么事没有难度?遇到问题不想方设法去解决,把问题都送到我这里来,我要你们干什么?”
如果陆渐红刚到东阳的时候像这样拍桌子,张久义肯定甩头就走,可是陆渐红短短几个月显示出了极强的工作能力,让东阳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把,以前他们去县里参加会议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现在都能挺直腰板了,这完全归功于陆渐红。
所以只有二十四岁的陆渐红拍了桌子,张久义一点脾气都没有,垂着头不吱声。
“烂泥扶不上墙。”陆渐红心里暗骂了一句,说:“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我要看到进展。”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陆渐红深谙此道,他的座右铭就是:不为困难找理由,只为困难找方法。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五点,陆渐红召开了农贸市场拆迁过堂会,范锐也参加了这个会议,由张久义汇报。
张久义道:“旧农贸市场一共涉及到五户,其中的两户是因为农贸市场的搬迁影响到他们做生意,我给他们答复搬迁时会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至于是经济补偿还是从其他方面,这需要陆书记定夺。另两户是弟兄俩,涉及到拆迁,经过工作组成员不分日夜的轮番轰炸,那两户已经有所松动,同意拆迁,但是提出的要求是在新农贸市场无偿给两间宅基地,这个要求有悖于新农贸市场商铺的统一开发,我不敢表态。”
“商铺统一开发的这个调调不能变,也不能开这个口子,可以采取折衷的方法,他们可以以成本价购买商铺,每户限一套。”陆渐红表态。
张久义接着汇报:“最后一户名叫沈奎,他的情况是……”
陆渐红打断道:“沈奎的背景我知道,你就说说工作的情况。”
“去过不少次了,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是酒喝多了,谈的很不理想,他说,想拆可以,给一百万,马上就拆。”张久义垂着头道。
“真是狮子大开口呀,张乡长,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张久义想了想说:“我也没有什么具体可行的方法,不过工作组成员都不愿去他家做工作,据说上门的都被他威胁过。”
“威胁?”陆渐红淡淡道,“怎么威胁?”
“沈奎说,他是烂命一条,现在没家没口的,把他逼急了,杀人他都敢。”张久义义愤填膺地说,“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一户放在最后,不涉及到拆迁的那两户可以免除其两年的税收,记得跟他们白纸黑字写清楚,那两户拆迁户要签拆迁协议,把双方的责任和义务都明确了,可以考虑给他们每月三百元的安置过渡费,一直到入住商铺为止,拆迁结束之后,把拆迁费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