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站在宁惜玥面前,他语气冰冷地问。
跟过来的服务生看到这阵仗,吓得不敢说话。
“坐下说。”
宁惜玥从他迷人的形象中回过神来,语气冷淡。
纪臻坐下,目光如炬,直射向她,仿佛那目光夹杂着利箭,足以将人穿心。
“先……先生要喝点什么?”
“给他一杯开水,谢谢。”
宁惜玥微笑着说,她半张脸被墨镜遮住,谁也看不清她的眼神。
刚才她坐在这里,脸上一直戴着墨镜,已经让几个服务员暗暗纳闷好久。
这名服务员听她让自己拿白开水,不禁暗暗腹诽,这位小姐太奇怪了。
她为难地看向纪臻。
“蓝山咖啡。”
纪臻硬绑绑地说。
服务员立刻转身离开。
这么冷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这一桌子的客人都很古怪啊。
“有什么话一次说清楚,以后别再缠着我,也别再给我打电话。再敢威胁我,你一定会后悔。”
纪臻盯着宁惜玥的脸,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从嘴里蹦出来的,没有半点柔情。
见她半张小脸被墨镜遮挡,他眉头拧得更紧,却未说什么。
虽然知道他现在是受了降头的影响,但是再次面对他的冷漠无情,宁惜玥心里不免难受。
她抿着唇不说话,只拿眼瞧他。
她的眼神X射线在他身上的来回扫射。
纪臻浑身不自在,即便她戴在墨镜,但仍然感觉她的目光*裸的,好像他此时没穿衣服一样,她的目光直接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纪臻拧着眉沉声道:“不是要和我谈谈吗?怎么变成哑巴了?”
宁惜玥没在纪臻的体内发现药物或蛊虫,也没有其他异样的东西。
越是如此,说明他中的降头术越高级,也越难解。
宁惜玥摘下墨镜,讽刺一笑:“你一来就说了那么多,让我怎么说?”
话罢,她重新将墨镜戴上,拿起桌角的手机,起身走了。
纪臻:“……”
眼见宁惜玥已经走到门口,就要消失在夜色中,纪臻一脚踹开椅子站了起来。
巨大的声响震住所有人。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向纪臻。
纪臻铁青着脸大步往外。
宁惜玥在公路上慢悠悠地晃着。
她走路下山的。
现在打算走回去,顺便透透气。
纪臻站在店门口放眼望去,很快发现宁惜玥的身影。
“站住!”他跑过去拦住她。
宁惜玥侧拐,从他旁边走过去。
纪臻抓住她的肩膀。
宁惜玥右肩一缩,避开他的手。
然后慢悠悠地侧眸睨他一眼:“纪董有何贵干?”
纪臻:“……”
“宁惜玥,耍人很好玩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闪烁着深邃的幽光。
宁惜玥被他捏疼了。
眼下的他不懂得对她怜香惜玉,她对他自然也不必客气。
她冷笑:“我就是耍你,你能怎么样?”
纪臻被她的直白弄得一愣。
宁惜玥用力拍开他的手,顺便踩了他一脚,然后转身飞快逃离。
脚尖传来钻心的痛,纪臻脸黑如锅底,阴沉地瞪着她远去的背影。
宁惜玥回头看一眼,发现纪臻走了,心里有些失落。
她沿着公路小跑上山。
跑到一半,身后车灯照射过来。
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
宁惜玥眯了眯眼,并未理会。
那车飞速超过她,然后一个漂移,挡在她面前,车灯耀眼,她不由抬手罩在眼睛上方。
刺眼的光芒中,隐约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走过来。
是纪臻!
那身影她太熟悉了。
宁惜玥心漏跳一拍。
她以为他不会追过来的,他想干什么?
宁惜玥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发现自己这种认怂的行为,她旋即止住脚步,挺了挺胸,绷着脸看着他靠近。
纪臻逼近她,伸出手。
宁惜玥忍不住举起手臂抵挡。
纪臻看着她那小样儿,心中又气又好笑。
就这样也敢耍他?
“你要干什么?”宁惜玥没感觉到他的动静,把手臂拿开,后退两步,睁大眼睛瞪他。
“不干什么,让你长点记性。”
纪臻抓住她的胳膊,快步往车上走。
他的手就像是铁嵌,紧紧箍着她,宁惜玥挣扎了下,发现挣脱不开,也就不再浪费力气。
她倒要看看移情别恋的他,会怎么教训自己。
宁惜玥被塞进车里,砰的一声,纪臻把车门关上。
他走到另外一边,上车。
门尚未关紧,脚踩油门,车子如利箭一般冲出。
宁惜玥差点儿撞到挡风玻璃上,幸亏她及时用手挡住。
“你有病啊!”她转头怒骂。
一开口,狂风灌进来。
她被呛到,咳了两声。
纪臻开着车往山下冲,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表盘上的指针到达最边的位置,宁惜玥杀人的心都有了。
果然病的不轻,下坡都敢踩油门。
“停下!我要下车!”
宁惜玥又喝了一肚子风。
纪臻丝毫不理会,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这家伙,故意的!
宁惜玥把车窗滑上去,总算可以好好说句话了。
她正要骂他,车顶盖忽然收起,更大的风灌进来。
“纪臻,你有病啊,把车停下!”
她的声音淹没在风声中。
自从上次出了车祸后,宁惜玥平时不怕坐车,但是车速太快的话,她就会晕车。
一开始,她还能吼他两句,到后来,她一阵反胃,只想吐,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中途她试着去控制方向盘,车子顿时左歪右扭,纪臻表情未变,反倒是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宁惜玥那时想到网上看到的,有种爱情降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反常。
她真怕他胡来,最后只能任他开车了。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不是从半山腰到山脚,而是下山去溜了一大圈,回到了这里。
宁惜玥从车里踉跄地走出来,腿脚发软。
她蹲在地上吐了出来,一张俏丽小脸惨白兮兮的。
纪臻将车转了个弯,坐在驾驶座侧头看她,表情冷酷:“聪明点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话毕,车子绝尘而去。
宁惜玥吐得天昏地暗,她跪坐在自己脚上,看着远去的车子,怒骂:“纪臻,你这个混蛋!”
知道她晕车的,纪臻是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就是这么来对付自己的!
混蛋!
大混蛋!
宁惜玥气哭出来。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对他心软了,一开始就该用麻醉药把他弄晕,把他吊到树上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宁惜玥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小不点在墙角饿得低低叫唤,她却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明明知道如今的纪臻不可能对她好,可是真的被他冷漠对待,她就会不受控制的难受。
什么时候纪臻才能变成原来的他?
宁惜玥拧着眉沉思。
“喵!喵!”
小不点可怜兮兮的叫声不断地折磨着她的耳朵。
宁惜玥猛的坐起来,下床,抱起小不点下楼。
“喝吧,小东西。”宁惜玥把碗搁在小不点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喵!”
小不点娇声娇气地叫唤一声,然后低头,迫不及待地舔起牛奶。
宁惜玥看着看着,嘴角慢慢绽放出笑意。
她心想,至少纪臻并不是真的想背叛他,只要破解下在他身上的降头术,他就会变回原来宠她护她的男人。
他现在越欺负她,以后越难受的也是他。
哼,到时候她要加倍讨回来!
宁惜玥让王妈看着小不点,她回屋洗漱。
不知道周老那边找到降头术大师没有。
只要一天纪臻身上的降头不解,她的心头就像梗着鱼刺。
尤其是像昨天晚上……
不对,昨天晚上纪臻根本不像韩韵说的那样在洗澡吧?
昨天忘记问了。
不过就算她问了,他会说吗?
宁惜玥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即便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可谁能保证今晚也不会发生,明晚后晚大后晚呢?
宁惜玥忍不住抓狂地叫了一声,臭纪臻,怎么就不小心一点,遭了小人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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