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奔去,内心的难受和煎熬让他再也无法面对夏雪瑶的那声谢谢。
走出手术室门外,已经看见有清洁工朝这边走来,文强迅速的朝旁边闪身,躲在角落里,看见清洁工进了手术室,他才迅速的朝楼梯走去。
抱着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的孩子,他一边下楼梯一边流泪,为这可怜的孩子,为自己的懦弱,也为夏雪瑶的坚韧。
夏雪瑶是在文强离开手术室时痛哭失声的,她眼眶里的泪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顷刻间像小河般在小巧的脸上不停的流淌,源源不断。
她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缓缓的拿到自己的腹部那个地方,那里,已经没有高高的隆起了,而且瘪下去了很多。
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空空如也!被人掏空了,什么都掏空了,孩子,心脏,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刚才文强给那两个护士说的话她已经听见了,孩子不是被文强抱走了,而是被清洁工给拖出去垃圾处理站处理了。
孩子,她的孩子,她的第二个孩子,她曾经想过不要的孩子,可后来随着孕期的增大,她被南宫御关在那栋监狱的别墅里,其实每天陪伴她的,也还是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而现在,那个陪伴了她31周的孩子,那个被孩子的父亲亲自杀死的孩子,那个被一群畜生强行的从她肚子里取出来的孩子,那个被取出来还在哭泣的孩子,终于因为被畜生扔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无
法支撑下去,终于先她一步走了,去追寻他的哥哥的或者姐姐。
孩子取出来时间并不长,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文强就进来了,而这十几分钟,就是她和孩子躺在这冰冷如冰窖的手术室里,那冷清的灯光一直就那样照着她们母子二人。南宫御和那群畜生刽子手跑出去的时候,孩子还在哭泣,一直都在哭泣,虽然声音很微弱,可一直在呼救在呐喊,好似一个落水的人在求救,又像是一个即将窒息的人发出生命最后的一点力气,不停的朝
她呐喊着呼救着。
她觉得孩子那不是哭声,那分明就是在喊妈妈,喊妈妈救救他,因为他也是生命,因为他想要活下去,而他那么小那么小,唯一能求救的人只有自己的妈妈。
她是一个母亲,是孩子的妈妈,她很想去救孩子,救自己肚子里刚被刽子手取出来的孩子。
她想要把孩子抱在怀里,想要用自己即将冰冷的身体来温暖孩子的身体,温暖孩子那即将冰冷的心。
可是,无论她用多大的毅力,哪怕是拼尽全部的力气来抵抗麻醉药的药效,也只能做到让自己的意识不要全部的迷糊,让自己保持一点点清醒,让自己能够看清手术室里的一切。
而她的身体,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因为麻醉药的缘故,因为肚子被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的缘故,她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了。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细微,渐渐的,渐渐的低了下去,更低了下去,然后慢慢的没有了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孩子哭的时候,她也默默的流泪,她和孩子,仅仅只隔了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就那么孤零零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这边,陈玉洁因为突然大出血让上官堂惊慌不已,不得不即刻又做手术,输血,一边输血一边重新做检查,然后注入最好的药物。
所有的人都紧张不已,全部都围在特殊高级的手术室外边,这已经是这栋楼的附属楼了,而陈玉洁的手术室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专用手术室。
整整忙了近两个小时才忙完,上官堂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看见南宫御也站在这里,恍然间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拍了一下头。
“哎呦,御,我们走得太匆忙了,那夏雪瑶的肚子拉开口子还没有缝针呢,麻烦了,我忘记叫医生去手术室了,”
上官堂一边说这话一边一脸的懊恼:“看我着急就糊涂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要是也大出血就麻烦了。”
南宫御一听,大吃一惊,然后瞪着上官堂:
“什么,你没有叫别的医生吗?妇产科医生也没有叫吗?”
他一边责问的同时已经迅速的朝刚才那栋主楼的手术室跑去了,林瑞香看着那跑得很快的南宫御,再看了眼快速跟上的上官堂,觉得有些蹊跷,也跟着走了过去。手术室的门还是虚掩着,南宫御一把推开了手术室的门,手术室里,夏雪瑶因为伤心绝望痛苦难熬,终于是沉沉的昏睡过去了,只是脸上那两行清泪让人看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