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他的骨肉,他竟如此无情,任由痛苦困住我的心绪。
当他狠心的让人拿走婴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死心了。
刚回阳间的时候我真的痛苦不堪。
于是我每日每夜都不入眠,手机里设置了无数个闹钟,只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入梦。我喝很多很多的咖啡,冰水,甚至在深夜里任由耳机里开到最大声的摇滚乐在嘶吼。但是凡事总有一个限度,我越来越瘦,越来越像行尸走肉,然后,她活该生病。她终于还是入了梦。
可是,我再没有看见他。刚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想到可能是他在躲着我,就像先前我死活不入梦就是为了不要碰到他。
回忆的后来是我想他的时候就对着镜子亲吻镜子里我的眉头,轻轻地,想象着他在的感觉,然后泪水就下来了。咸而且苦涩。
……
“你又愣神了。”阎王有些无奈并且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恍惚间,我以为我们现在还在梦里,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的幸福的梦。
但此时,在梦外。
“老实说,我刚刚又回顾了一次回忆。真是又酸又甜。”我略微带着泪意地说,如果仔细看我的眼角,会发现那里已经悄悄湿润了。
阎王用那一只没有断的手揽住我的肩,然后语气挑衅地说:“哦?想到什么了?”
“不,什么都没想。”
殊途终究不能同归,虽然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如果一切就像是选择题一样,只会有一个标准答案该有多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太久不见就说想念,见多了就说腻,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不爱却有羁绊呢?
阎王静静地看着我,并未有其他动作。
于是他说:“我想带你去阎王府邸修养。你的身子受损太严重了,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修复身子。我那里比较安全而且你在那儿我比较放心。”说罢伸手向我。
结果我一闪,躲避了开来。
“我不想去。”
“为什么?”他将我的身子扳正,然后目光像是带有实质性力量一样深入我的灵魂,不容我说一句假话或者逃避回答。
我见逃避不开,只得认真回答,于是我说:“我不喜欢。”
“你的身体需要静养修复。”
“我不喜欢。”
“你不要任性。”
“我不喜欢。”
“那我们在这儿住几天再回去,好不好?”
“好。”
说好的住几天,事实上只住了两天,还有一夜。因为临近黄昏的时候,我毫无预兆地陷入了昏迷,吓得阎王左手手指紧握成拳也抑制不了颤抖。
于是匆匆忙忙与鬼民道别,然后加快了速度赶路。可能是越心急越是容易出差错。
阎王几乎榨干了体内的力量去开鬼道,却因为念错了咒语差点走火入魔。如果不是刚好清醒过来的我,可能他现在已经走火入魔,六亲不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