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日子,大红色绸缎挂满石狮柱角,高阁流檐,放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格外的喜庆。到了吉时,更是早早的鞭炮笙鼓声不断,讨喜的、叫卖的、看热闹的,整个侯府门口,喧嚣异常,难得热闹。
虽说永襄侯府这些年来人才凋零,官位晋身者也寥寥无几,在京中权贵圈中声势逐渐没落,过的无比的萧索。
可今日却是一扫往日的清冷,陈王氏的寿宴办的有声有色,宾客如云,声势不凡。
陈王氏出身尊贵,来自簪缨世家的琅琊王氏,乃是盛族名门之后。当年若不是凭着永襄侯府与王氏祖上那一点恩情,上一代平庸如斯的永襄侯绝不可能令王氏之女下嫁。
京中达官贵人对永襄侯府这点门面虽然看不上眼,可陈王氏身后的琅琊王氏,却是她们拼命想要巴结,挤进去的圈子。
当然,若是不屑攀附权贵的人,那肯定不曾了解过琅琊王氏尊贵,以及对这个王朝的巨大影响力。
君不见,永襄侯府仅是娶了个王氏女,世袭罔替的爵位落在陈秋年手中依然是侯府,而不永襄伯府。
遂此时越来越多达官贵人携着女眷而入,每个贵妇人雍容典雅都含着优雅的笑容,仪态大方,力求一颦一笑都尽善尽美。要知道,琅琊王氏出来的女子,每个都是将规矩吃进了骨子里。谁也不想在陈王氏面前失了面子,哪怕只得一句尚可的夸赞,以后再圈子中,也是一种美谈。
陈秋年站在外仪门前,陪着每个进来的客人寒暄几句,礼数周到。在其身后,奉笔记录的账房下笔如飞记录着贺礼。看着一笔笔进账,陈秋年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笑的眉不见眼。
莫说什么母子亲情,谁人不知现在的永襄侯陈秋年是当年宗族中过继的继子,而且过继时,陈秋年已然可以娶亲的年龄了。
不说陈秋年面对只是虚长自己十岁的娇俏陈王氏,是否能将那声母亲叫的出口,单单是嫡母和过继嗣子关系,两人便不可能太过亲近。纵使陈秋年的笑容再让人如沐春风,看见的人眼中也依旧带着几分晦暗的色彩。
门前不少官员前来敬贺,陈秋年一一接待。没过多久,又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自其中走下一位身材修长,身着青衣素朴长袍的男子,其后携着公子女眷。
男子面容不过三十,生的是眉眼清隽,身着朴素青衣,只观其言行,便觉得是为来往人群中一股清流。此人正是侯府内华姨娘之兄,华轩,官拜从四品,位居中书侍郎之职位。
见华轩前来,陈秋年心欢喜,遂赶紧迎了上去。要知道华轩经常面见圣颜,可不是他这个清闲的鸿胪寺少卿能比得了的。
哎~想想也是心酸,原本凭借他的才华,如何不能在圣上面前混的脸熟。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尤其是近年来周幽王朝无甚大事,鸿胪寺角落的灰尘都落了一尺厚了。
再说青萍院,陈霜晚此时正在梳妆。
镜中的女童看似不过十岁的年纪,半旧中衣覆盖着纤细瘦弱瘦的扁平身躯。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小巧,眼眶微凹,面色苍白。那不是赛雪的荧亮,而是因为长期贫血身子亏损而形成的苍白之色。
“大小姐,今日是老夫人寿宴,不若奴婢给您找身喜庆的衣服,看着也热闹些。”新来的小丫鬟青枣,翻着箱笼里的衣服,微黄的小脸紧皱。
“你说的不错,今日是祖母寿辰,便穿些鲜亮的衣物。”陈霜晚打量了眼小丫鬟,唇角微翘。如今母亲三年孝期已满,衣物首饰也不能太过素净了,若做这自怨自怜的姿态,不过是徒惹人嫌罢了!
“啊!”小丫鬟紧张皱眉,这可如何是好。箱笼中的袄裙多为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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