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丝不满之意:“你怕什么?想当初老夫却是用将将死去的人做过人皮面具的。”
鹿鸣一惊,显些从凳子上摔下去,她稳了稳心神,扶额道:“这真人的人皮岂不是会腐烂?”
鹿鸣心中有了分思忖,既然这老者说以往都是以真的人面来做面具,茯苓又听说过老者之事,便定然是晓得此事的。
可茯苓的胆子向来算不得大,莫非容颜尽毁竟然能让她连这些事都不在意了么?
面具老者再次冷哼一声,“若是那般,老夫如何还能落得这样一个名声,只若是经过老夫之手的人皮面具便也没有腐烂一说。”
鹿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着桌上的那一张人皮,问道:“那这个不是真的吧?”
“老夫原本想按照以往的方法,可如今国泰民安,百姓也是食得饱穿的暖,乱葬岗再也没有合适的逝者能帮老夫一帮了。”说着,他转眼看向鹿鸣道,“何况,老夫又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所以只能以假乱真了。”
原来如此,鹿鸣呼出一口气,转头看着坐在铜镜之前的茯苓,笑道:“茯苓,这烛光之亮委实弱的很,你坐在镜前,能看得清吗?”
“正因为看不清,我才愿意去看。”茯苓抚着那张光华不在的脸,闷声回答。
此番因这暗淡的烛光映衬,铜镜中人却是看得极其不清楚,但却能显露出完美的轮廓与淡淡的眉眼,脸上的疤痕几乎消失殆尽。
面具老者突然出言道:“将你们的那些平日里用的上乘胭脂水粉拿来。”
鹿鸣回过神来,连忙去她当中去拿。
自从茯苓上次将水粉涂了满脸之后,鹿鸣便将那些胭脂水粉尽数拿去了她那里,防止茯苓再次想不通,往自己脸上胡乱涂抹,生生让她自己再次陷入魔怔。
鹿鸣将胭脂水粉恭敬的递给老者,又将茯苓拉过,两人一同看着老者要如何收整这人皮面具。
老者先是将面具与茯苓的脸做了比划对比,许是做的甚是合心意,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颜值水粉在那张面皮之上细细画着,仿佛在描绘稀世珍宝。
鹿鸣惊奇道:“诶,没想到你竟还会画如此精致的妆容。”
老者头也不抬道:“那是自然,这世间之人的皮囊无非是美与丑,可在老夫手中的面皮,即便是丑的老夫也能将它画成美的。”
“那真人的妆容你可会化?”鹿鸣不知疲倦的追问。
老者此番倒是不恼,只悠然道:“老夫是画假面之人,你却是想着让老夫去化真人妆容,这想法委实是骇人听闻。”
鹿鸣原本还想着在明日的宴会之上让老者帮她化个美好的妆容,总不能辜负了至千屈为她如此大费周章地置办那些珍贵之物。
若是没有细致的妆容,再过美好,也会有残缺。
只可惜,老者却是不能帮她。
“你是在担心你明日的妆容之事?”老者竟然清楚鹿鸣的心思,出口相问,“世子请了那十几人,并非摆设,他们都是用得到的,你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