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虞彤浑身一紧,久久没有回答;不过我却看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不止。
我也沉默了,答案不言自明,虞彤母女俩,原来遭受了这种奇耻大辱。我忽的想起,在别墅同居期间,虞彤确实有段时间心情极其糟糕,一连好几晚酩酊大醉,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凭良心讲,自我从救了李美芬以后,李美芬对我就像变了个人。有一回来看我,她专门把我扯到角落里,很诚恳的给我道歉,还承诺绝对不会让我受到赵一龙的报复;至少在那时候,我是有些感动的,如果说我这几个月富人们那里得到过真心尊重的话,那就是来自于李美芬。
“彤姐,”我抿了抿嘴,又问:“既然你们满足赵一龙的要求了,他为什么还指使赵阳伤害李阿姨呢?他们就这么说话不算数?”
虞彤的脖子根都变得苍白了,咬着朱唇道:“对!其实我们两家的仇,深得很!当年我爸爸和赵一龙就有矛盾,现在他们又跟我抢生意...赵一龙这混蛋,他肯定是看我们这次太软了,所以才出尔反尔,伤害我妈!”
她的话又有了更深的内容,我有许多疑问,但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一时竟然愣住了。
车子开到医院,我跟虞彤匆匆下车,跑进住院部顶楼一间病房。李美芬正被一群白大褂包围着,虞彤焦急的拿出一把钞票,上前去拜托那些大夫,一个中年男大夫却严肃的摇摇手,叫她先出来。
我们又在走廊里等了半个小时,大夫们终于轻松的走出病房,虞彤立即迎了上去,又拦住了那中年医生,问东问西,最后,她拿着一沓钱,满脸赔笑非要塞给医生不可。
“女士,”医生温和的拒绝道:“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真的不收钱,你不如给患者买点营养品吧。毕竟断骨扎入肺叶很深,她必须得好好补一补,养一养。”
看医生的态度特别端正,虞彤也就不好意思坚持了。不光她,我也非常感动,都说现在的医院一个比一个黑,但至少在我的经验里,那是极少数,大多数大夫还是很正派的。
送走医生后,虞彤和我便跑进病房;李美芬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胳膊耷拉在床边,眼睛半睁着。
“妈!”虞彤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哭道:“你还疼不疼?都怪我不好,到你出院前,我再也不走了!”
“......”李美芬吃力的看看她,又看看了我,惊诧而又虚弱的道:“小...杨,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叫彤彤先把你送走吗?”
她的态度特真诚,我的心顿时更软了,上前一步,“李阿姨,您别担心我,是我自己要回来的!那群混蛋欺负您,您放心,我一定不放过他们!”
这句话,我是发自肺腑的;李美芬虚弱极了,鼻头插着一根管子,胸口绷带里,能看见血迹,她伤的真是重。
我一想到,李美芬躺在地上,一群打手围殴她的情景,简直要气炸了。我对李美芬有恩不假,但她这一系列保护我的举动,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恩惠?她为了保护我而被人打成这样,我如果不替她出口气,自己先走了,那还是人吗?
我越想越愤怒,李美芬却苦笑一下,费劲的摇摇头:“小杨,你想的太多了,这都是我还你的,他们....不好惹,你赶紧走吧!”
她越这样说,我越不能答应。我看了看虞彤,她脸颊绯红,正咬着嘴唇,看着我。我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走廊里,低声说:“彤姐,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帮李阿姨报仇?”
虞彤神情复杂的看着我,特别激动,过了良久才道:“小杨,你真想帮我们?”
“嗯!”我特坚定的点点头。
“那好,办法倒不是没有。”虞彤抿紧了嘴唇,她其实真的很需要我,原因后来我才知道,赵一龙那时在玉州正如日中天,虞彤在黑道没什么根基,她政界那些朋友,也只是碍于虞夏的面子勉强帮帮她罢了,赵一龙一旦真对她们翻了脸,这些人都会袖手旁观。
“小杨,”虞彤左右看看,把声音压得更低:“赵一龙开的‘东宫’你知道吧?据我所知,赵一龙很多生意都是在那里面做的,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混进去帮我找点证据,赵一龙在市里省里都有仇人,只要攥到他的把柄,我不怕他不老实!”
“好!”我冲动的答应了下来。
“还有,”虞彤的目光突然变得非常深邃,“如果有可能,你再帮我找一找,有关我爸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