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山林边缘的寒风直往骨头缝里吹。常青以为她到的很早,但里尔.克里尔沃特和安柏瑞.提尔已经等在那里了。
停好车,常青跳下车拽过她的背包。背包里有食物、水、医疗包和她的弹夹。
跑步过来的里尔还是平常晨练的打扮,但她的裤腿绑了皮套,里面是分割猎物皮毛的锋利小刀。健壮小伙安柏瑞今天穿的很多,他厚厚的防寒服遮挡住他的好身材,看不出他到底带了什么武器。
“安柏瑞,你好些没。”常青向两人打招呼:“奎尔很担心你,你生病后他变得很暴躁。”
“我想我在亚健康的低烧,最近。但不妨碍我做什么事。”
“去车里坐会,天很凉。”里尔示意常青打开车门,问道:“欧吕尔,你车里有热水吗。我带了药。”
常青点点头,在SUV的副驾驶旁边找到暖水壶,递给坐到后座的安柏瑞。
里尔和常青分别贴着安柏瑞的额头测试了下他的体温,低烧伴随着冷汗。她们认为安柏瑞今天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应该出来巡山,但平常很好说话的安柏瑞坚持这么做,为此不惜大发脾气。里尔和常青都不是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好嘱咐安柏瑞照顾好自己,不要逞强。
过了几分钟,奎尔来了。
看见安柏瑞的奎尔十分惊喜,他活泼的跳上车,踩着车门框给了麻吉一个欣喜的拥抱。安柏瑞拍了拍奎尔的后背,奎尔背上背着猎枪。
取出绑着羽毛和狼牙的护符挂坠,奎尔依次将它们套上其他三个人的脖颈。他这么做的时候动作很轻,眼神虔诚而锐利:“愿祖先保佑我们。”
“气味会插着翅膀指引我们,牙将为我们带来勇气和无敌。”安柏瑞朝奎尔的胸前捶了一拳,继续他未完成的奎鲁特出征祝福语:“我们无所畏惧,现在。”
“但愿你不是从家里偷出来的。”把玩脖颈的狼牙项链,经历了许多年月的它很老旧了。里尔往两个男孩头顶浇冷水,转身就走:“祖先不会保佑一个小偷。”
“是我拿的!哈比!”
叫出里尔外号的奎尔缩了缩,高挑的黑发野性女孩的目光令他畏惧。里尔的凶威已牢牢刻入了奎鲁特这一代的年轻人心中,不管哪个时期的里尔,都比同年龄大部分的男孩子能打。被里尔凶残的身手折服了的男孩们,总会在她面前收敛些。
“偷拿和拿的意思一样。”里尔摸了摸大腿的剥皮刀:“我们出发。”
里尔的话让常青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已,她“噗嗤”拿袖子挡住下半张脸偷笑——窃书不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清晨的光线还很暗,透过层层叠叠的密林仅剩的亮不足以看清脚下的路。
奎尔担心安柏瑞的身体,但作为唯一的健康男孩,他必须走在最前面。他每一步都要确定脚底的路面状况,登山靴踩踏过枯叶和细小的树枝,发出细微的声响。早起的鸟儿被人类的到来惊住了,它们掐住了嗓子,偶尔会惊恐的扑腾两下翅膀。
跟着奎尔的常青走在队伍的第二位,她身后依次是安柏瑞和里尔。
空气中水分的分布能够向她说明低洼的所在,常青避过不坚实的地面,手中的高光手电照亮安柏瑞和里尔要落脚的前路。
四个人的目的地距离登山客出事的地方不远,属于福特斯镇民也不会轻易来的无人区。地面狰狞翻起的树根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即是常年在野外生活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面对的会是什么动物。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腐烂的臭氧味,奎尔不得不停下来重新绑好裤脚,并把提前准备的驱虫药发给其他三人。
密林的湿度更大了,这意味着常青的能力施展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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