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始动作起来,先是把胳膊上的绷带给解开,然后将那截碍事的袖子给扯掉,露出了伤口边沿已经发红的创口。看到了那发红的伤口段少君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想不到自己还真是够乌鸦嘴的,昨天的胡诌变成了今天的预言。
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至少有四十度上下的高烧,段少君摇了摇脑袋,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赵姨化妆成的老太婆端着一大铜盆的凉水走了进来,看到段少君扯掉的袖子,露出的伤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还没等她说话,段少君的吩咐又到了。“扔毛巾进去,浸透了递过来,给她覆盖在额头和腋窝,要快。”
赵姨瞪了段少君一眼,但还是飞快地将两块毛巾浸湿之后,覆盖在白衣女子的额头和被段少君扯到了袖子的右边腋下。看到段少君又在扯另外一边的袖子,赵姨瞪圆了眼,手按在了腰畔,摸上了软剑的剑柄。“你想干什么?!”
“再拿块毛巾,这边也需要冷敷,温度降得越快越好。”段少君没理会,用蛮力将那只袖子也撕扯了下来,感觉自己就像不撕衣不舒服斯基那样的变态,不过自己是为了治病,而不是为了耍流氓。
。此刻,昨天夜里飘渺若仙,独斗三个蒙面武者仍旧从容。灯夜观书,淡定从容的白衣女子,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发出了一声声的呻吟,黛眉紧皱着,仿佛正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赵姨没有再说话,只是照着段少君的吩咐手忙脚乱地给白衣女子冷敷,一面低声轻唤着,段少君终于听到了女孩的名字,宁静。
这个名字让段少君想到了那位出现在姜文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宁静,但是跟那位性感火辣的西南妹子相比,眼前相貌温婉宁秀的女子,更符合这个名字。
叫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紧皱的眉头,脸上的痛苦,让赵姨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她抬起了头来,看到段少君紧锁着双眉把脉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温度还是高,脉搏太疾……这样不行,光给她降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段少君有些痛苦地挠了挠头。“要不,我们把她带回药铺去治疗。”
“不行。”赵姨断然拒绝了段少君这个不着调的建议。“有没有别的办法。”
“那我去买药。”段少君商量似地跟赵姨说道,可是看到了赵姨沉默不语的样子,段少君摇了摇头。“那这样,有没有笔墨纸张,我写药方给你,你去抓药来,另外还有,你替我去买一副银针回来。如果没有这些,就仅凭物理降温,她好不了,现在只是在拖延。”
赵姨犹豫了,或者说方才出去端水,时间很短,所以她并不担心段少君这个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溜走,但问题是现在,要跑去药铺买药、买银针,谁知道是不是这家伙想支开自己然后偷偷逃走。
“放心吧,我是医生,我的责任和义务是治疗病人,每一个医生都不希望自己治疗的病人发生任何的危险,如果你不相信。一直这么犹豫下去,她可能会死。”段少君一脸严肃地看着赵姨,放缓了凝重的语气。
听到了她可能会死这五个字,赵姨霍然站起了身来,看向段少君。“希望你能让我相信你,小子,若是你逃了,而她真出了什么事,天涯海角,老娘也会找到你,宰了你。”
听到了她可能会死这五个字,赵姨霍然站起了身来,看向段少君。“希望你能让我相信你,小子,若是你逃了,而她真出了什么事,天涯海角,老娘也会找到你,宰了你。”
段少君翻着白眼看着这老女人走出了房间,暗暗嘀咕了两句,然后端起了搁在一旁的大碗,里边,盛满了水,还搁了盐。段少君小心翼翼地将双袖已除,露出了两条犹如白藕一般的胳膊的宁静,然后将将碗端到了她的嘴边。“快喝水,你流的汗太多了。”
宁静疲倦不堪的微微睁了睁眼,似乎因为力气不足而放弃了这个举动,将干得快要裂开的嘴唇碰触到了温水之后,宁静下意识地小口吞咽起来。
不过大半碗水,宁静却足足花了小半盏茶的时间这才喝完,然后又继续沉睡过去,段少君继续给宁静更换着额头和两个腋下的毛巾,以保持将她的体温控制在一个不会过度高热的程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宁静的高烧并没有退去,又开始紧皱眉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庆幸地的,这个时候,段少君看到了易容成老太婆的赵姨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边提着药包,还有一个小木盒子。
看到了段少君正在给宁静更换额头上的毛巾,赵姨长出了一口气。“这是药,还有银针。”
“你帮我把她的衣服解开。”段少君点了点头,接过了银针,想了想转过了身来冲着正要去煎药的赵姨说道。
看到赵姨瞪圆的眼珠子和一脸不善,段少君没奈何地道。“女侠你既然会点穴,想必也应该知晓,下都、大椎、合谷、肺俞、膻中这些穴位的所在了?”
“你是说需要针灸这些穴位?”赵姨不由得有些为难了,身为江湖人,更懂得点穴的她自然知晓这些穴道的所在,可问题是宁静可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肺俞、膻中这些穴道的所在却又偏生都在女儿家的羞人处,这……这可怎生是好?
可一想到若是宁静一直这么发烧下,赵姨咬了咬牙,朝着段少君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