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撇清责任。
赵林甫抚着发紧的眉头,面泛苦色笑道。“还能怎么做?曹胡儿那条老狗居然退兵而走,至于柯尔契那家伙,居然以有敌袭其边镇为由,只派出了区区百余侦骑。至于那徐寿,虽略有薄谋,可是其人眼高手低,出手太过吝啬,唉……老夫手底下,怎么尽是这样的货色?”
文守正略一沉吟之后,一脸恳切地朝着赵林甫劝道。“恩相,现在可不是追究他们责任的时候,重要的是,怎么能够把这件事,搭在契胡人的身上,恩相也才好脱身而走。”
赵林甫呵呵一笑,手指头轻轻地敲击在案头,不紧不慢地道。“放心吧,方才老夫正想着,着徐寿、曹胡儿、柯尔契等诸多边镇人马,向契胡人散播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视之如恶虎的昭阳公主,现如今被匪徒袭扰,正在北逃,想来,那些向来恨其入骨的契胡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才是。”
文守正听得此言,不由得击掌赞道。“恩相此策一出,那个女人焉有半分的生路。如此一来,后患一绝,恩相又多掌了一只重兵,实在是,下官对恩相实在是五体投地。”
“哪里的话,都不过是为朝庭,为天子效力,某只不过希望朝庭能够上下一团,文武齐心协力,如此,国家才能够安宁昌盛罢了。”赵林甫抚着长须,摇头晃脑地道。
看着赵林甫的模样,文守正在心里边卧了一大个槽,哥要信你哥就是个棒槌,就相爷你那勃勃的野心,掌的兵权与政权越多,怕是未来在主幼臣壮之时,谁也说不好你会不会效那前朝开国皇帝禅位之举,以夺李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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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天子收到边关急报,左羽林卫大将军、昭阳公主因外出捕狐,结果不想,遇上了契胡游卒,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昭阳公主虽英雄善战,奈何身边不过百骑,而对方前来打劫的人数近千。
结果嘛,虽然尚未寻得公主尸首,但是,公主的情况,怕是比当场战死也好不了多少?
天子当场怒极攻心,呕血数口,昏迷过去,吓得内宦急寻太医,一面派人联系赵林甫这位朝中第一重臣。赵林甫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连夜入宫,探望堪堪在太医们的全力救治之下,渐渐苏醒过来的天子。
堪堪花甲之年,对于常年行军作战,向来精气神颇佳,体格不亚于中年人的天子,现如今却显得那样的面容枯槁,靠在明黄色的床榻之上,呼吸显得颇为虚弱无力。
旁边,陈贵妃暗暗垂泪不已,见得赵林甫入内,不由得面露惊喜之色,不过在看到了赵林甫投递过来的目光之后,陈贵妃心中一凛,款款站起了身来,朝着赵林甫矜持地微微颔首。“赵相,你总算来了,天子突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本宫心甚忧之,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暂请安心,容老臣先探望天子。”赵林甫恭敬地朝着陈贵妃一礼之后,小心翼翼地趋步到了榻前,打量起了躺在榻上的天子。
听着了动静的天子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是赵林甫,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坐下吧,朕还死不了。”
“陛下乃是真龙之体,焉有那么容易倒下的道理,臣观陛下气色虽差,但是声音仍旧宏亮,中气十足,想来此许小病,定然扰不了陛下安泰。”赵林甫恭敬地向天子一礼之后,坐在了一旁宦官拿来的铺团上说道。
天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意,指了指赵林甫详怒道。“就你这老货能说会道,可惜,今日朕的心,实在是疼啊……我可怜的孙女啊,你这情况,该让朕如何向我那早逝的孩儿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