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很是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自家娘子身上。看到闺女在看自己,看到夫君也在看自己,被看烦了的李氏顿时火了,一拍案几,一脸怜悯地看着自家闺女:“闺女啊,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娘亲,唉……不是娘亲想瞒你,而实在是这事,怕说出来惹你伤心。”
“是少君哥哥失踪的事吗?”西门楚楚亮闪闪的大眼睛眨巴个不停,满脸的好奇道。
“诶诶诶?娘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李氏不由得懵了,呆呆地看着自家闺女,很是震惊。
西门楚楚哪里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回家,娘亲与爹爹就摆出这么个阵仗,说来还不是担心自己。心中甚是感动亦甚是温暖的西门楚楚先是狠狠地抱了抱娘亲,然后又抱了抱爹爹。“谢谢娘亲,谢谢爹爹……”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成体统……”西门忠熊摇着头,皱着眉,可是眉眼之间,哪有半分的嗔意。
“我的好闺女,唉……娘对不住你啊,都是你爹这个老东西惹的祸事。”李氏紧紧地揽着斜依在怀中笑得甜丝丝的闺女,嘴里边恨恨地骂道。
“那个……夫人哪。”西门忠熊一脸黑线,这婆娘也太那啥了吧?没看到闺女还在跟前吗。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你老是难为女婿,咱们闺女早就嫁出去了,你看看现在,还没成亲就要守寡……”
这话西门楚楚可不爱听了,嗔怪地扯了扯正在冲老爹瞪眼的娘亲袖子:“娘亲胡说什么呢,少君哥哥还活得好好的,您可不许咒他。”
这话可真把李氏和西门忠熊给惊到了,夫妻俩都吃惊地看着西门楚楚。“他还没死?”“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死?”夫妻二人果然言如其人,问出来的话仅仅差了几个字,却已是两层意思。
李氏很吃惊,那小子没死,而西门忠熊则是在考虑,谁告诉闺女,那小子还没死的。
“嘘,爹爹、娘亲,你们可不许在外面说。”西门楚楚似乎查觉到了不妥,看了一眼候在门外的仆人,这才小声地道。
西门忠熊何等样人,顿时明白了自家闺女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闺女你放心便是。”至于李氏更不消说,闺女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心尖子,哪会去做伤害到自己闺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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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那西门楚楚详细一说,西门夫妇总算是明白了段少君的去处,西门忠熊何等忠耿之臣,直接就恨得牙根痒痒:“这个臭小子,他怎么能这么做?既是我大唐官员,怎么能够因一已之私而投敌……这,这太不像话了。”
“夫君说的这话好没道理,那小子投契胡怎么的?你没听闺女说吗?那小子过去只不过是为了做生意赚钱帛。再说了,那小子都已经有了性命之忧,难道还不该逃,等着徐寿那王八羔子去杀了他不成?”
向来能言善辨,智计百出的西门大官人若论斗嘴,在大唐朝堂之上,怎么也能够轮上前十,可是在自家胡搅蛮缠的婆娘跟前,却向来是连赢的机会也没有。
不是说李氏的嘴皮子功夫比他还利索,而是自己若是赢了,那就等着睡书房吧。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人生苦短,岂能经常睡书房?
所以,西门大官人只能黯然无语,承认自己斗不过自家婆娘。
“唉,那小子也真是好运道,居然还能认识个契胡蛮子的王子,这下可好,老娘我倒要看看徐寿那王八羔子还怎么杀我女婿。”李氏咬牙切齿地恨道。
“夫人,闺女在这呢,注意点行不行?”西门忠熊一脸黑线地捂住了额头,夫人一旦动怒,昔日的草头王山贼脾气又开始显现真身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