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此事本就是隐秘之事,不可曝光。再有,李幼雯的兵马应该驻扎在其防区云州。
而现如今居然出现在了朔州,这就已经是不小的罪名,若是寻常军镇敢这么干,丢官去职那都是轻的,掉脑袋都很正常。
所以,段元重,能够装聋作哑,一副浑然忘我,看不见李幼雯的近三千兵马闯将到朔州境内,就像是一位睁眼瞎患者,他的装傻扮呆举动就已经很对得起李幼雯了。
可就算是如此,若是事泄发查,他最轻也要落个治下不查,治军不严,不大不小的罪名。
若是他敢跳出来供应李幼雯兵马草料粮食,那么,他可就是共犯,罪责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在一开始,李幼雯所弄出来的“迎亲队伍”的各种供应,段少君就已经明确,让许香君来负责筹划供应。
虽然许香君只是一位商人,而且还是一位女商人,但是其精明能干真不是盖的。在收到了段少君的指示之后,从那天开始,她就着人仔细地询问了大唐军队的补给情况。
大到座骑更替,小到将士们的衣甲破损,一针一线,一盐一米。许香君都设法地考虑了进去。
可以说,许香君现在去担当左羽林卫长史的话,绝对能比段少君干得还要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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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李幼雯倒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越是聊到后来,许香君就越进入状态之后,李幼雯就不得不吃惊了,怎么也想不到,段少君让自己来联系的,这位娇小可人的女子,居然有如此能耐。
诸事议定,李幼雯抿了一口香茶,看着跟前整理着那些将方才两人所述的要点尽数录于纸上,字迹干净整净,内容条理分明的许香君。
李幼雯忍不住露出了激赏之色赞道:“……想不到许姐姐如此擅长出内政杂务之事,若为男儿身,便是一州之首官,亦可担当。”
许香君闻言嫣然一笑,笑容里似乎有些什么,让李幼雯升起了好奇之心,不禁追问起来。
许香君倒也不娇情,给李幼雯满上了茶水之后,端起了跟前的茶水浅抿了口说道:“在我幼时,家父曾遇上了一位异人,着其为我相面,异人见我曾讶之,告之家父,可惜我是女儿之身,不然,当可为百官之首,国之宰辅。”
“后来,我长大了些,那位异人之言,被家父当成了笑话说与我听。不想,今日却能得殿下如此夸赞,倒也真是应证了那位异人之语。”
李幼雯不由得一愣:“居然有这等事?是啊,若姐姐真是男儿,便是宰辅,如何当不得?”
听得这话,饶是许香君对于李幼雯这位对自己郎君有别样心思的女人内心有一些疙瘩。但是李幼雯这句话,倒实在是让她大生知己之感。
许香君不由得轻击案几叹道:“殿下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殿下之胸襟与眼光,远胜那些男人。”
“寻常男儿,又能有几人,见得惯我们女人有本事?”李幼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再一次豪迈地一口抽干,如饮烈酒般酣畅淋漓。
“不错不错……殿下此言,当以酒贺之,来人,去取酒来。”看到李幼雯如此举止,许香君不由得两眼一亮,扭头冲屋外喝了一声。
李幼雯顿时两眼一亮:“此间有酒?”
“我观殿下饮茶如饮烈酒,想来殿下定是一位擅饮之人,若是殿下不弃,可愿与民女同榻而饮?”许香君起身之后,指了指后厅侧间的矮榻,冲李幼雯笑道。
“许姐姐切莫自称什么民女,若是看得起我李幼雯,唤我一声幼雯,或者李妹妹,亦无不可。”李幼雯摆了摆手,站起了身来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