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在现场,小弟怪天怪地也怪不着你,你说是吧?”段少君扭过了头来看了眼阿尔木,抽了抽嘴角算是笑过,然后一脸认真地朝着阿尔木说道。
阿尔木心说你这话叫不怪才有鬼,满腹那浓浓的怨气,别说是我,怕就算是远在托托海,哦不,远在西域诸国的叔父都能够闻得到。
“……我就知道贤弟你肯定在埋怨我,其实,为兄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阿尔木有些沮丧地冲随着自己而来的两名亲兵摆了摆,示意两人离得远些之后,这才朝着段少君歉意地一笑。照着其叔父当时的交待,单刀直入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述之予余怒未消的段大公子。
“……为兄我当然知道贤弟你是信人,可这是殿下的旨意,我阿尔木又焉敢不遵从?为兄却又不欲得罪贤弟你,可也不敢让殿下失望,万一贤弟你真有什么,呸,瞧我这张嘴,你也知道为兄我这人嘴笨舌拙的……”
阿尔木叽叽歪歪地解释了老半天,嘴角都冒起了白沫,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段大公子的脸色这才渐渐转和。
“原来如此,看来真是够难为兄台你这位实在人的。”段大公子听罢阿尔木之言,沉吟了良久,这才伸出了手,拍了拍阿尔木的肩膀,以示亲厚。
听得这句语气转和的话,阿尔木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心中的积淤之气,看来,老叔果然没猜错,对于这位段大公子,示之以诚果然这招比什么都有效。
不过,阿尔木当然要声明,殿下只是让自己监视贤弟你,就是不希望贤弟你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在殿下的眼中,你就是他的臂膀,他的肱股。
而段大公子摆出了一副认真听,并且理解与同情阿尔木的表情,而心里边却在不停地向那远在西域之地正在进行攻伐的吐昆王爷比划着坚挺的中指。
靠,自己只不过打定主意逍遥退走,离开大草原而已,既没有暗算你,也没有暗算你妹,只是暗算了你弟,但你那弟弟想必你更愿意他去死,而且本公子更是你爹的救命恩人,同时还是你的财主也是你的大客户。
可谁能料想,你居然会有那样的阴险想法,哼,屁的只为了监视你,你留下的话里边最后一句肯定是控制不住哥就把哥给宰了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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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吐昆更加阴险与精明的段大公子把阿尔木的话在内心进行了一番过滤之后,就猜测到了吐昆的真实意图。
“既然如此,兄台你只管宽心,其实吧,小弟我就算想要回去,敢吗?”段大公子故作悲伤地长叹了一声,一仰脖子,抽干了杯中葡萄美酒,顺便借着大袖遮掩的当口,以最快的速度在眼角抹了点口水。
当段大公子搁下了酒盏,阿尔木看到了眼角隐现水迹,目光中隐隐有泪光闪动的段大公子,不由得大是动容,正欲开口,却看到段大公子大袖一拂,站起了身来。
“想我以弱冠之龄,科举入仕,更是以状元魁首之能,立身于大唐朝堂之中,本欲将一身才学,尽付大唐天子,却谁能料想得到。大唐天子,居然会是一个嫉贤妒能的小人。
当年家师为助他登基,日夜筹谋,呕心泣血,却换来的时,以兄弟之情,杯酒之间,尽释家师之兵权,家师这才愤而出家,再不理会朝堂之事。
而今,就因为在下是家师的弟子,这位当今圣上,湟湟大朝的天子,居然一改两百多年之前例,将段某逐往边军……
那堂堂的大唐执宰赵林甫,更是一位瞪眦必报的奸妄,不过是昔日与家师略有旧怨,便对某起了杀心……”
段大公子很是意气风发,呃,应该是慷慨激昂地吐槽不已,是的,反正不吐白不吐,正好有个倒霉鬼凑上来听,多吐吐方能念头通达,顺便还能让这货明白本公子是没有办法回大唐滴。